小名压人一头!当真算起来,我与你祖上还有一桩小仇。”
华无咎道:“那你走。”
叶霜海瞪眼道:“老子今日便报此仇!”
华无咎道:“那你杀。”
叶霜海略一思索,咂摸道:“啧,读书人,这还讲究伤情。天涯何处无芳草,若你肯回西夏,我敢豁出这条命,替你抢来河西最美的女人暖床,”他心中一动,寻思华无咎许是另有羁念,故作呔声说道,“早说宋人……怂人志气短浅,儿女情长的,能成什么大事!”
此人一副马监教头打扮,久居骐骥院,往日出入皇城,为充盈万岁山驯养幼驹,倒与内外一派融洽,只是近不得廷前。
叶霜海意有所指,啐道:“不过仗着家资丰厚,乱结狐朋狗友,与人送财消灾罢了。”
华无咎笑了笑,无奈道:“你诓我十年,烦不胜烦。揭发你的身份,我便成恩将仇报之徒。人不能无义,适才放你一马。”他望向水芙蓉,“我生在东京,必将死在东京,这条命改不得。”
“血也改不得。”叶霜海冷谑。
雷声疲止,帘外雨珠渐疏,几滴溅案,沿水芙蓉白瓣红络缓缓归根。华无咎默想,血使人活,人便要为血而死么?
却在此时,守门察子越院来报,叶霜海翻身上梁,悄悄窃耳,正听他说道,京西流民棚变乱起火,皇城司开封府都没能压下去,所幸天降奇霖。吴德昌吴亲事自觉难辞其咎,特来向华勾当讨要一条生路。
“他是不聪明,还是不够狠?”华无咎把玩吴德昌送来的乳白玉如意,当啷一声扔回黑匣,若有所思道,“老滑头一向阿附傅宗卿,今夜吹的什么风,偏偏寻到本官头上。这时转舵,他不嫌晚么?”
察子附耳一番,华无咎神色微变,问道:“今夜?”察子道:“早些时候,尚未找到尸身。”
华无咎道:“多事之秋,谢皎她人呢?这只泼皮猴子,可还记得明日小打?”察子道:“谢察子先前与小的商量换值,说要买布裁裳去吃喜酒,一整天没见。马球小打之事,她向来留心,料想不会忘记勾当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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