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草料成堆搁置,积灰甚重,他捻土细嗅道:“有血腥气,想是转移了。”
“或是故布疑阵,”冯汀道,“这三面墙各自通往何方?”
驿卒拱手道:“西墙往都亭驿,北墙空院枯井,东墙是砖道,司理来时见过了。”
冯汀抬榻,一边等手下抽身回来,一边朝驿卒吩咐道:“你去找块腐肉装在箱里,越臭越好。”
“正巧,昨儿死只野猫,不知吃什么药死了。司理稍待,小人这就拿来。”驿卒受命而去。
差役跃身拍打肩头浮灰,冯汀放榻道:“老六,赁太平车,送尸身复检。”
却在此时,有人扬声道:“孙老兄,孙老兄在么!兄弟们晚上当值,夜市去不成啦,咱们午牌去清风楼吃一顿如何?酒水饭菜全部算我账上!”
冯汀往外望去,白日当头,一男一女各自佩刀,溜麻绳提油纸包跨进驿馆大门。
徐覆罗道:“谢三,看甚呢?”
谢皎回头道:“隔壁押着萧宜信,我瞧门将并不很多,禁军近日没什么演练好耍,未知是何缘由?”
徐覆罗呔道:“你不曾与那帮浑人打过交道,七八月份,守门的全是生兵坯子,松一阵紧一阵,老油子连校场也不去,择柳荫凉石,下午睡醒,踢蹴鞠到申牌,又是吃晡食的时候啦!”
谢皎右眼皮子一跳,道:“咱们皇城司累死累活,落诸人口,反倒恶名山积,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皇粮也分三六九等,要不说同人不同命,吃口饭难呐!”徐覆罗径先挑帘,“孙老兄,咱们带你吃饭,桂花糯米藕!这就——”他一顿,横臂拦住谢皎。
冯汀道:“还请两位节哀,女眷休要放进来。”
谢皎弯腰钻臂而过,入眼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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