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态夷和,约莫五十上下。
给事中收传文书、编发邸报,执掌都进奏院,乃是光明正大的前堂耳目。她略思索,此人必有品阶在身。入肆微服私访,这是亲听舆议来了。
梅执礼竖掌命他噤声,那汉子只得噎住话头。
“太白现世,当晚翰林降制?没个旬日的,朝廷办事能有这么快?”
“可不敢细说,带累了在下朋友!不过这事儿嘛,进奏院邸吏人人皆知,口耳相传,就算不得秘辛啦!”
“四钱一份知新闻,这位哥儿想是没读过昨日邸报?”
闲汉话止,报探子胸前挂着褡裢,呵腰对他们道:“容小人说一句,诸位哥哥光知蔡家变故,可知今后谁来执宰都堂?”
青巾汉子面色不愉,低头重哼一声。
谢皎使白布擦干烧刀子,伥鬼低鸣,锋亮如方开刃。那汉子倏时抬头四顾,老儒生浑然不觉,模糊传来几句碎语:“……查清哪家书肆,究竟以何种手段与邸吏勾连。”
青巾汉子犹豫道:“给事中,开封府亦在查禁小报,下官担心……”
“进奏院疏漏,当由进奏院弥补。皇城司便罢,那帮爪牙自有体系,所知根底比老夫都多!”梅执礼捋须哼一声,“晏判官乃故人之徒,老夫不好与小辈争胜,你自己便宜行事。”
汉子俯首称是。
谢皎将刀扣回腰畔,呸地一声,喷吐舌下黑沉香丸,猛漱几口烈酒,痛将心肺灌濯一清;撕信泡在酒碗,悻悻然招手吆喝。
“店家,结账!”
大步一迈扬长而去。
夕照流云驮火,东京城遍处鎏金。
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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