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先师,他们如何死的?可得一般哀荣?”
冷言冷语似长针入脑,晏洵刹时如被冰雪,心头莫名古怪。
他试探着想要回身,却被女夜叉一把按住后脑,不许轻举妄动,彼此陷入僵持之中。
大小桶啪地砸在舢板上,铺兵亟欲汲水,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猛从岸上伸头,只见一对野鸳鸯叠伏在船首,身影看不真切,不禁破口大骂道:“救火啊!”
谢皎对于李伦身后的盛名十分憋拗,胸中妒恨如烧,一时发昏收了刀,纵斩水桶绳,横断停泊索,小船顺流遁走,沉浮间水桶漂远。
铺兵咒骂声还在耳畔,晏洵看准时机陡然出手,凭借身高优势将她反压在下,船舷骤然摆荡,两人忽地绞作一团。
谢皎不明原委,回刀欲杀却也已来不及,四手相困,晏洵毫不留情,横肘在她脖颈施力,呛得夜叉猛咳。
判官腿脚死死抵住恶鬼,两眼紧盯黄金四目,就等这场角力中到底谁先泄气。后者变为砧板鱼肉,不甘嘶吼,急出两行泪。
桃木葫芦钻入晏洵掌心,硌得他十分难受,但仍不敢轻易放手。
半空飘起小雨,风卷成浪,谢皎脑沸如汤,苦苦挣扎后,夜叉面具终于松动开来,当啷砸落舢板,滚入角落中。
船过桥垛,恰逢河灯惨照。
晏洵惊诧,倒抽一口冷气。
谢皎仰卧船头,直向漫天牛毛背后的虚空中望去——
“陪我去死,还是送我去死?”她合眼道,“……没差别了。”
话罢翻身入浪,杳然化鱼而遁!
他一人在船,见雨水渐注,河面大珠小珠,心底平地起风雷。
天声如震,撕开朦胧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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