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她,紧张道:“年年?年年?”
顾时年好半晌都听不见他说话,脑子里嗡嗡响,半晌她才抬起已经褪尽所有血色的小脸,抬眸看他,沙哑道:“……没有死吧?我没有害死他,对吧?”
一句话过后,祁司岩眼睁睁地看着她眼底,一股滚烫的热泪猛地一连串掉下来,她难以自制,肩膀颤抖起来。
病房门外,她哭得不能自已。
幸好病房隔音,你看,他说的年年智商够用,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她很聪明,知道在外面哭而不是去里面。
不被人庇佑着的时候,她还是聪明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陪着她胡闹啊。
要给她的情绪,一个发泄的出口。
却忽略了……自己是不是还有命看到她发泄完的样子。
他就是个疯子。
……
两年前慕修辞看到顾时年从行进的火车上跳下去的时候,比此刻还要悲痛绝望。
她不仅仅是可能死了,如果死了,还是被他给逼死的。
他把自己当时最爱的人逼死了。
慕修辞寻找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直到伤口感染发炎,休克昏厥过去。
而此刻的顾时年,在崩溃的痛哭中,想起自己在甲板上的那一幕,揣摩着那一瞬间,慕修辞的心情。
他的心情,就像是在偿还两年前她的心痛一样,他到现在都还不怪她,因为……他认为自己可能,远远还没有,偿还得清。
*
“滴、滴、滴”。
稳定规律的心率测试仪在响着,成了这死气沉沉病房的唯一声响。一个眼睛红肿像核桃一样的女孩儿走进去,远远只看到病床上病人驱赶颀长,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几乎都被纱布裹着,垃圾桶里塞满了带血的纱布,他就像死了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曾动,
连细微的尘埃都纷纷落在他身上。
顾时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往前走,停下来。他的半张脸都是黑色的,火药的残渣还在眼角,距离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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