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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太行,持续了许久的雪季已经过去,今岁的雪比起往年,大了许多。重重太行山峰,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冷寂气象。山道崎岖狭窄,容不得五人并行,一支夏军冒着严寒,向东行军。
观其旗帜,乃夏王侍卫军,刘渊的王旗被高高竖起,举在最前方。队伍中央,是数百民夫,卖力地推动着二十余辆板车,驱使着驮马前行,车上装载着粮食、烈酒、被服,山道难行,民夫们看起来十分吃力。
距离今岁结束,不足半月了,前番太行夏军打得辛苦,刘渊动了心思,亲自东行,前来犒军。顺便巡视一番太行,看看井陉,拿下并州,他是还未亲身见识过太行群山之巍峨壮丽。
在山路小径之中,骑马不便,刘渊一路来,皆是步行。唯有走累了,方才腾出一辆车,以为座驾。
伴驾随行的李儒与卫觊则没有刘渊腿脚,多居车上,二人穿得比较厚,裹在厚袄下。盘坐于硬木板上,双腿有些发麻,刘渊身对二人道:“二位,随孤下车走走?”
“诺!”
小道,绵亘东去,似乎没有尽头。路上石子密布,踩在上边,膈应地很。走了一里多的路,刘渊缩了缩脖子:“这太行山道之难行,还是出乎孤之意料啊!”
“太行险要,正是有此山川险阻,方能阻住来自冀州的攻袭,给我夏军放心西进攻略的机会!”李儒在旁,深吸一口凉气,吐出一团白汽,缓缓道。
刘渊闻言一笑:“殊不知,袁绍也是做此想?山脉阻我铁骑东进,其可放心征伐河北!”
“大王英明!”
环视四面群山,太行诸峰,壁仞千百,悬崖峭壁,遍布其间。刘渊突地心生感慨,吟一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听刘渊突兀来这么一句,身旁的李儒与卫觊对视一眼,又有些惊讶,未曾想到,刘渊竟然有如此“文采”。
卫觊拱手感叹道:“大王所作长短句,虽不合诗体,但细细品来却是韵味十足,豪情吐露,令人心折啊!”
刘渊闻言,淡淡一笑,盗诗仙之佳句,并未有一点不好意思。
“臣观大王此作,并非全篇,能否全数吟来,让臣等欣赏一番!”带着点稀奇,卫觊望着刘渊。
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微微摇摇头,刘渊一摆手:“孤只是观太行莽莽,思前路维艰,心生慨叹之意,偶尔得之罢了,何必求全?”
走了这些许路,身体也暖和了不少,见日头渐落,刘渊高声问询:“距离井陉还有多远?”
带人在前探路的高顺归来回禀:“大王,还有十多里的山路,通报过井陉守兵,已经派人来迎。”
“继续赶路!”
天黑得很快,日落之前,刘渊终是赶到了井陉。西关外,积雪被清理一空,阎柔带着麾下恭候。
“末将阎柔,率井陉将士,恭迎大王驾临!“阎柔当先一拜。
“都免礼吧!”
刘渊靠前,观察阎柔片刻,脸色苍白,前番坚持守备至昏厥,看起来是伤了元气,还未恢复过来。
“阎柔,孤果然没有看错你,常山井陉战事,你打得不错,孤很满意!”拍拍阎柔肩膀,刘渊赞赏道。
“此乃末将之职责,只是麾下士卒,伤亡不小,太行各寨,被袁军攻破不少,令其西扩,使井陉孤悬于外。我军居高临下的优势被大量削弱,臣疚责不小。”阎柔一声叹息道来。
“无妨,前番,偌大的太行,仅靠你以薄弱兵力维持,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出乎孤之意料。接下来,我们与袁军之间,不会有太大的战事,孤亦会增兵驻守!”刘渊反倒劝慰道:“将士卫戍城关,厮杀辛苦,孤特来犒军,准备这诸多酒水肉糜,来,分发下去。”
很快,守军士卒,满带兴奋地拉车卸架,热火朝天,分拨补给。
“带孤去东关城楼看看!”
井陉原本虽为太行通衢,商旅要道,但城关之内,空间实在不大。成为夏国东门锁钥后,方被阎柔扩宽了许多,内里可容军兵五千人。
冀州与夏国交恶,基本隔绝了并、冀两州之间商旅往来,以往多于此借宿休整的汉商,已经绝迹,内里全为夏兵,井陉已成为纯粹的军事重镇。
沿狭窄石梯而上,关城依山势而建,很是险恶,能抵住袁军玩命的进攻,地利之优势占了一大半。
“大王!”刘渊步上城关,守卫的士卒都挎刀行礼,带着敬畏,不敢直面其目光。刘渊扫视一眼,士卒绝对是锐卒,百战余生,凶悍气息浓郁。只是身上的衣甲有些破旧,刘渊当即一指:“孤之勇士,怎能着此旧袍,快令将士换上新装!”
城关上,宽只一丈余,自南向北,延伸至两侧山壁内,亦不到三十丈长。墙体之上虽被清洗过,但激烈厮杀过后的痕迹明显,刀剑划痕,枪箭击痕,还有洗刷不干净的血迹,在寒冰覆盖处,残留着不少黑紫色血块。
扶着女墙,刘渊探头向远处张望,东面也是银装素裹一片,出山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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