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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宫之侧,有诸多的高门院落,都是夏国爵高权重者府邸。一列列,以匈奴贵族居多,汉臣府院,倒是少数。
蔡邕,如今已旅居美稷十几多年了,虽然时而与刘渊“较劲”,但刘渊一向对其敬重,恩宠不断,平日各种赏赐总能想到蔡府。海内大儒,名望甚高,这些年,美稷的诸多士人多有慕名拜访者。
在夏宫西南角落外一里外,刘渊才赐给了蔡邕一处更宽敞的宅院。蔡邕乔迁新居,宴请宾客,不管有没有请帖,闻风而来者,数不甚数。
一个个自诩“才子”者,竞相上门,想要在蔡邕面前表现表现,以求上进。当然,诸多滥竽充数者都被拒之门外。夏国不少贵族子弟,亦前来凑热闹。
夏日炎炎,蔡府堂中却是高朋满座,崇文殿下一干博士士子,以种拂父子为首,都应邀前来道贺。
蔡邕深衣广袖,在主座上,侧边管竹乐响,气氛十分融洽,一番道谢话讲完,堂上诸人便窸窸窣窣地交谈起来。
“伯喈兄,这夏王,对您依旧十分看重啊!”种拂见蔡府中盛景,不由叹道。
蔡邕闻言,露出点苦笑,指着堂上的一些汉人士子道:“吾这老朽,还有点名望,夏王看中的是这些旅夏士人啊。对颖伯兄父子,他不是也一样重视嘛。”
种拂摇了摇头,言语苦涩:“我父子二人流落至此,原有一死以报国恩的志向,誓死不为胡夏官吏。谁料终究恐惧死亡,当了这崇文博士,替夏国教授王子、士子,心中着实难堪。”
“父亲,蔡师,今日就不提这些烦心事,来,我敬二位一杯!”旁边的种邵见种拂情绪有些不对,温言劝解道。
“申甫说得对,颖伯兄,今日你我一醉方休!”蔡邕也道。
“请!”
“蔡师,小子与家弟代家父与叔父,特向蔡师贺!”稍稍安静,堂上出来两个少年,年纪稍长者恭敬道。两个少年有资格在崇文殿进学,称蔡邕为师倒也合理。
蔡邕打量着老实敦厚的少年,又望了望其侧的伶俐少年,轻抚胡须道:“尚书令公务繁忙,还能想到老朽,有心了!”
看向那眼神灵动少年,蔡邕问道:“王昶,令尊已经北上了吗?”
少年恭敬一礼:“家父,于前日便已北去九原上任了!”
“蔡先生,我兄弟二人也向蔡师贺!”一道有些张扬的声音突起,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蔡邕眉头轻皱:“老夫,当不得兰晖公子大礼,还是起来吧!”
兰晖身边一个高些的少年见兰晖将蔡邕惹得不愉快,立刻道:“兰晖无状,还请蔡师恕罪!”
说完转头逼视兰晖:“晖弟,还不向蔡师赔礼!”
眼中露出些不屑,但兰晖还是“老实”地朝蔡邕弯弯腰:“兰晖孟浪了,还请先生恕罪!”
“起来吧!”对兰晖蔡邕也不为己甚。
兄弟俩退下,二人乃在座匈奴贵族子弟中地位最高的了,吸引着不少人的注意力。兰晖面带笑容,明显很享受这目光。
在大堂外,还有些地位偏低的汉人士子,他们对堂中的情况关注地紧。
“那几个少年是哪家子弟?”有人悄声问道。
每当这种时候,总有人会冒出头来,一通解释,显示其消息灵通,在别人“敬佩”的目光中刷些满足感。这一刻也一样,只见一人朝里打望几眼,轻咳一声,对周边几人道来。
“先前两位公子,第一个为尚书令王柔大人之子王机,第二个是新任五原太守王泽大人嫡子王昶。另外两位可就更了不得了,是兰氏的两位嫡公子,兰辙与兰晖。”
见周边几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其人不由嘿嘿笑道:“几位若有心,可接近一番,若能得到几位公子看重抬举,荐给几位大人,这仕途……”
酒过三巡,在座诸人都开始进入状态了,文人嘛,此情此景,总喜欢吟诗作赋。蔡邕作诗一首,引得满堂喝彩。紧接着,几个自负才华者亦起身作诗以和,蔡府宴席似乎方进入"gaochao",气氛极为热烈。
“哎,还以为这边会很有意思,没想到就听这群士林在这儿无病"shenyin",无趣,无趣!”堂中,兰晖有些慵懒,嘀咕道。
“晖弟,不可无礼!”兰辙在旁听到了,不由轻斥道。
见着努力想树立起兄长威严的兰辙,兰晖将头一瞥,不作理会,兰辙气脸色怒气一闪,暗自尴尬。
兰晖则心中冷笑:“真是读书读傻了,凭那些诗句词藻,礼义廉耻,能建功立业?这兰辙,还想靠汉人那套礼法,来压制我,真是愚不可及!”
兰氏这一代,兰稚之下,以兰黎能力最强,混得最好,位高权重。至于其他人,包括兰稚几子,都显得平庸,若不是依靠兰氏势力,只怕连爵位都难得。
如今兰黎更是履任漠东都督,作为其嫡子的兰晖自然也“猖狂”地很,对于兰辙这个从兄,兰晖是看不起的。之前在蔡邕面前的表现,好一副长兄的“面孔”,兰晖直欲作呕。
兰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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