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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王,馆驿来了一行汉人,自称大汉幽州牧刘虞使者,请求入宫觐见!”
一驻殿侍郎进殿禀报,刘渊闻言放下手中朱笔,眉头稍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讶异,这刘虞千里迢迢派人来美稷有何事?大脑中思索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刘渊眉头舒展开来,淡淡一笑:“传刘虞使者进宫!”
拾起铜案上,丘林厥上报的监控美稷诸贵族大臣的消息,虽然多为一些琐事,刘渊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比如,万俟槿新纳了一对母女花,据母女俩长得都颇有姿色,女儿比他大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又如,兰黎儿子兰晖与乌樾次子乌麟斗殴,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还引发了两家奴仆的械斗,死伤了十数人。还有仆固怀荌,新得了个儿子,设宴邀请了不少侍卫军军官庆祝。
收起暗报,刘渊脸上表情令人不可捉摸。两刻钟过去,刘虞使者已被侍卫带上殿来。刘渊向后依靠在王座靠背上,目光下视,打量着进殿的使者。
一身锦衣,面旁轮廓分明,看起来年纪二十多岁,有干练之风。面对刘渊审视的目光,其人上前躬身拜道:“阎柔拜见夏王!”
“阎柔?”刘渊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对此时,他是有些印象的。草原貌似是曹魏将领,深受曹操父子信任,在北方混得不错。这一世,也听过其名,于鲜卑、乌桓、幽州之间左右逢源,是个识时务者。
有点意思,刘渊嘴上含着点笑意,这阎柔竟成了刘虞使者。“刘虞遣你来美稷有何事?”刘渊虎目一凝,声音突然便得冰冷,问道。
底下的阎柔倒是不慌不忙,明显没有为刘渊所慑住。他少经磨难,周旋于鲜卑、乌桓之间,得其信任,几历生死,刘渊这点“伎俩”可吓不住他。
又行一礼,阎柔沉声应答:“回禀夏王,在下受刘使君之托,前来美稷,向夏王求取一人。”
“是张纯吧!”刘渊淡淡道。
“夏王英明!刘使君初屡任幽州,精兵简政,抚慰士民。唯张纯、张举叛军余孽未平,张举已死,张纯却还在美稷。刘使君有言,愿与夏王治下修好,和平共处!”阎柔微低着头,侃侃而谈。
“条件就是将张纯交给刘虞吧!”刘渊脸色温和,如和风细雨,随即双手按在案上:“孤,若是不答应呢?”冕上的旒珠震得来回晃动。
听着刘渊这胡人称孤道寡,阎柔直觉有些不真是感。但还是压下情绪波动,缓缓禀道:“张纯,一贼子耳,夏王空养其人,莫若以之首级换取刘使君善意,何乐而不为!”
“不提张纯,你阎柔之名,孤可是听过,只是未曾想到你竟这张嘴竟也如此利索!”刘渊乐呵呵道一句:“孤观你是个人才,有没兴趣效力于孤,在夏国为官?”
“夏王谬赞了!在下才德微薄,心系大汉,只怕不足以担任夏国之官!”
阎柔当即拒绝,前些年,凭其手腕机智武勇,阎柔在鲜卑、乌桓很是吃得开。于汉胡之间纵横捭阖,积累了不的威望。可随着鲜卑的没落直至被匈奴吞并,一切都变了,草原换了主人,与他交好的鲜卑部落大人死了几茬。
乌桓这边,又轮番为刘渊与公孙瓒吊打。阎柔发现,他之前的纵横于胡汉之间的策略有些不顶用了,匈奴这边,他可没什么影响力。
此次主动上门向刘虞请命来使美稷,既是向刘虞卖好留个好印象,建立功劳,也有前来交好匈奴的意思。若是匈奴掌权者也向鲜卑那般好“忽悠”,就更好不过了。
但要让他留在美稷,给匈奴人做官效力,他可没这个想法。当即,果断拒绝,还免不了那些“辩士”的矫情,故作委婉。
闻言,刘渊嗤笑一声,冷冷对一脸淡定的阎柔道:“刚刚还夸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如此敷衍之辞,当孤听不出来吗?”
“况且,孤既看上了你,却也由不得你了!”
听出了刘渊话里的不对劲,阎柔神色一凝,出言试探问道:“在下不知夏王此言何意?”
也懒得再和阎柔绕圈子,刘渊坐直了身子,冷声回道:“既然不愿为孤所用,孤也不强人所难,但你想要走出美稷,那是不可能了。”嘴里着不强人所难,但言语间尽是强人之意。
再不复之前的从容,阎柔有些失声道:“夏王,在下乃刘使君使者呀!”
“来人,带他下去,于美稷中寻一处安置,好好保护!”软禁的意思很明显,刘渊又爽朗笑道:“至于张纯,你的不错,孤养之无用,就将其送与刘虞,卖他个好!”
阎柔面露苦笑,老实被押送出殿外,没有反抗。他虽有武勇,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在这戒备森严的夏王宫中越逃出去,根本不可能,何必做那无用之功。
只是刘渊这不按套路出牌,令阎柔实在无所适从。未曾想到,至这美稷,反倒入了牢笼。很是无奈,一路阴郁地被押送出宫,竟被看押于王宫之侧的大牢内。
就在当日,很快刘渊便下达了取张纯首级的命令。
“大王,臣前来复命!”刘渊的侍卫长隆颉抱拳禀道。在上郡待了些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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