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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孤竹城侧,叛军已然集结完毕。七万余人的大军,仅凭人众,也显得气势汹汹。军寨沿濡水而建,绵延十数里,“张”字大旗迎风招展。
“举兄,局势不妙呀!汉军大举西进,来势汹汹,周边豪强世家多打了退堂鼓,坐观你我成败!幽东之地本就贫瘠,没有他们的支持,我军怕是难以为继呀!”中央大帐中,张纯忧心忡忡,对张举道。
张举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二人有兵“十万”,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除了各自的本族的私家部曲,与收编的马匪、盗贼外,其余兵众多为新放下犁具的农民,还有不少强征入伍的士卒,战力低下可想而知,否则之前也不会被公孙瓒三千骑军搅得人仰马翻。
二张称王称帝,除了心中不切实际的野心之外,原有凝大势,激励士卒,提升士气之意。谁料,竟起了反作用,原本许多暗中支持的豪强世家立刻收回了爪牙,军中也多有逃散之卒。
二人此时也知晓自己被欲望迷了眼,出了昏招。还有那乌桓人,自起兵后,就没怎么管过他们,自顾自得劫掠州郡,虽分担了不少压力,但此时,他们俨然已经成为汉军标靶,逮着欲除之而后快。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了。二张之前也是混到大汉郡守的人,并非一般平庸之人,对局势也有着清晰的认识。摒退了一众手下,一起思索破局之法。
“那孟益倒是不足为惧,空据中郎将之位,在幽州又无根基。倒是这公孙瓒,本就是幽州世家出身,又颇具将才,手下精兵猛将善战者众,之前我军就在其手上吃了大亏,不得不防呀!”沉吟许久,张举微微一叹。
张纯眉头紧皱,突地狠狠道:“不管如何,我们得速做决定。汉军近在眼前,是战是退,必须下定决心。军心本就不稳,再迁延下去,只怕就彻底散了!”
猛拍一下桌案,张举似是豁出去了一般,对张纯道:“纯兄得不错,汉军逼迫在即,我们不可再犹豫下去。我军主力就在此,七万大军岂有不战自退之理。我意领军南下,与其争锋。只要击败了汉军,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公孙瓒想要以我们的项上人头拜将封侯,那就看他的牙口够不够锋利!命令大军,克日起行向南进军!”
张举深知,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退不得,退便只有败亡之途。
“还有,派人通知乌桓人,告诉丘力居。我军要是败了,他们别想得好。至不济,我们直接北上投奔匈奴而去,让他看着办!”张举面露疯狂之色,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了。
……
叛军做下南下的决定,然大军行动迟缓,仅开拔事宜便费了半日时间,让二张有种无力之感,与汉军交战的前景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中实在没底。
而汉军这边,休整完毕后,在公孙瓒的催促下,果断向北进军。孟益偏稳,对公孙瓒的急躁有些不满,但受不得一众立功心切的汉将,无奈随之北进。
张举、张纯带军,方进便止住,只因汉军竟已突至。
濡水南流入渤海,正是初春时节,水位不高,汉军直接凫水过河,于岸边立阵,成背水之势。这自然是公孙瓒的意志,孟益已然压制不住他了,对公孙瓒的“跋扈”心中虽有不满,但实在无可奈何。
他性子本就软弱,临阵之时,更不敢得罪公孙瓒,使将帅失和。消灭叛军才是首要之事,公孙瓒善战,看其自信满满,或可真能击败叛军,只得尽量配合着公孙作战。
叛军主力在二张的统率下,朝着汉军逼来。无边无际的叛军压来,张纯与张举亲自领着稍有战力的两万余人居中,打量着休整待命的汉军。
“背水立阵,恐怕又是公孙瓒的手笔了!”张举远眺,冷冷对张纯道。语气中带着些嘲讽的意思,但面上却是凝重得很。
对面的汉军,装备精良,看其阵势,严谨扎实,人数虽不足己方一半,但战力只怕强过己方不止一倍。尤其是公孙瓒的那支精骑,杀气腾腾地,强烈的威胁感充斥在张举心中。
面对倍于汉军的叛军,公孙瓒面上却是一片轻松之意,没有丝毫畏惧。眼神不断在叛军阵势间挪移,哈哈大笑:“张举与张纯,实非统兵之材,观其阵势,漏洞百出,我汉军可一战而胜!”
手持马鞭,指着二张中军道:“公孙越、公孙范,稍后同我领军直突叛军中军,杀贼建功。将士们,可敢随某一战!”
“战!战!战!”周边的汉军将士顿时齐呼,以三千幽州铁骑呼声最为热烈。声势浩大,士气攀升,斗志昂扬,反观叛军这边,则相形见绌。
在旁见着公孙瓒三言两语便调动了将士战心,孟益心中感叹,这公孙瓒果真一代将才,若是不那么跋扈就好了。对击败叛军,孟益的自信心也上来了。
策马奔至孟益马侧,公孙瓒拱手一礼,严肃道:“将军,末将领军突击敌阵,还望将军领军随后,你我合力破贼,取二张首级!”
孟益也是抛去了之前的不快,沉稳回礼:“将军真豪杰也,益自然不敢怠慢!”嘴角挂着一点自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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