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在城门关闭的一刻,林延潮心底又坚硬起来,对孙承宗道:“你随我一起去侯家,杨家搬救兵。”
而此刻城外贼寇已是大军压境。
知府苏严上了东城城头,但见城下黑压压一片,都是贼寇。
不少官员见这一幕,都是头一晕。
苏严却定睛一看,贼寇人数虽多,但都是拿着木棒等的草头百姓,真正有危险的却是五六百名骑马的响马。
苏严强自镇定道:“慌什么,刘把总你手下有多少人?”
城头把总道:“莫约五六十人。”
苏严怒道:“一名把总麾下战兵不是需有四百多人吗?尔怎么只有五六十人。”
把总苦着脸,心道又不是他们,大明官军历来都缺额严重,余参将在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苏严也知明军陋规,但按刘把总如此,四门官兵只有两百多人,要靠两百人在两万多乱民下守住商丘城七里多的城墙,怎么可能。
苏严当下强自镇定地道:“吩咐商丘知县,立即从城中挑选一千民壮,补充各门,我商丘城城墙高厚,贼寇都是乌合之众,不敢攻城的。”
“府台,仅仅是民壮恐怕不行啊,还是要去府里让那些大户出人啊!他们家里都有不少家丁。”让师爷在一旁道。
苏严怒道:“你说得我还不知吗?但是这些大户家里都有人在朝为官,怎么会轻易卖本府的面子。”
“是。是。”众官员都一并称是。
大家都是知道这一次虽说是响马过河,但是这么多本地的百姓附从,也是平日受不了压迫,揭竿而起的缘故。
为何百姓附从,根本就在于赈灾粮被贪墨,以及不允他们入城过冬的缘故。否则遇到贼寇,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附贼。
这都是苏严的过失,若他在这时绝不能得罪了府里大户。否则他们家在朝为官的人,随便一本参上,苏严的仕途就完了。
这时苏严冷笑道:“这帮刁民,竟敢附贼,幸亏本府有先见之明,不允他们入城,否则给他们里应外合之下,这府城恐怕早就被破了。”
苏严说完,众官员心底都是冷笑,居然把自己的过失,说成功劳,当官无耻到这个地步。
大家心底虽这么想,但是面上一并齐道:“府台大人英明。”
正说话间,这时城下有人骂道:“苏严你这狗官,贪污我们赈灾粮不说,还不允我们入城,我的家人都被冻死了,眼下要杀你偿命!”
“偿命!”
“偿命!”
城下百姓一并吼道。
这呼声犹如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苏严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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