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叠单子进来,站在门口问道:“王娟在吗?谁是王娟的家属?”
刘川枫急忙站起身来,“我是,王娟是我妈妈。”
“奥,这里是收费单,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一些化验单,需要提前付费。记得去把钱缴了,不然影响后面的疗程。”
刘川枫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单子,上面的数额从几百块钱到上千块,加起来有五六千之多。
刘川枫知道,家里根本没有这些钱,他们每个月赚的钱大部分用来还债,剩下一点点作为母子两的生活费,要支付水电煤和其他日常开销,家里根本就没有积蓄。
母亲不是正式工,也没有医保报销,这个钱只能他们自己出。
这时王娟回来了,看到刘川枫手里的账单,一把抓过来放在兜里,笑盈盈地问道:“咦,今只带了一个饭盒啊,你已经吃过了吗?”
刘川枫点点头:“妈,这个医疗费……”
“你不用管,妈妈有办法,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上学吧。吃完饭我把饭盒洗了,你晚上再带回去。”
刘川枫低着头往外走,王娟不放心地在后面喊:“别老是耷拉个脑袋,骑车路上当心点啊。”
“嗯,好!”
刘川枫抬起头,昂首挺胸地走出医院。
……
“海哥,我想预支点工钱。”刘川枫站在医院门口打电话。
“啊?什么钱……”电话那头的海公公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
“我预支几个月的工钱。”
“你子这两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上班?要支多少?”
“……五千块。”
“多少?五千?我靠,你踏马又惹什么麻烦了?”
“没有,我妈她……她住院了……”
“奥……我知道了!”海公公完把电话挂了,刘川枫站在那里愣了半。
犹豫了一会儿,想打胖姐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又放弃了。
胖姐是个非常节俭的人,连几十块钱的面膜都舍不得买,平常就拿几根老黄瓜切成片敷敷面,要想让她一下拿出几千块钱来……算了,还是别为难人了。
整个下午刘川枫都是心不在焉,人坐在课堂里,魂儿已经不在了,脑子里净想着怎么去筹钱了。
放学后,刘川枫回家准备好晚饭,心情沉重地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发现母亲已经躺在病床上睡了,刘川枫心翼翼地把饭盒放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消瘦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怕被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刘川枫低着头走出房间。迎面正好碰到白给他单子的那个护士,刘川枫拦住她:“你好,我是王娟的家属,我想问一下,我们的医疗费能不能……能不能晚两交,我一定会把钱补上,请不要耽误我妈妈治病。”
护士奇怪地看着他:“王娟的家属?她的费用今都已经交上了啊!”
“什么?谁给交的?”
护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系统里显示已经付款了,要不你去付费处问问?”
这时周姐从远处走来,“咦,枫来了啊!”
刘川枫急忙迎上去问道:“周阿姨,那位护士姐我妈的住院费用已经结过了?”
“对啊,下午来了个人,把钱全部付了,还往卡里充了5000块备用。”
“知道是谁吗?他长什么样子?”
周姐歪着头回忆道:“是个三十几岁的青年,头发长长的,脸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时髦的西装……”
刘川枫心里已经明白是谁了。
海公公。
回到房间,看到母亲已经醒了,刘川枫忙把饭菜拿出来,“妈,趁热吃。”
王娟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是不是等了很久啦?”
“没有,刚来不久……妈,下午海哥是不是来过?”
“嗯,宫海你给他打电话要一大笔钱,他不放心把那么多钱交给你,就自己带着钱来医院了,看到我之后才知道你没撒谎。”
王娟心平气和地着,把一口米饭送到嘴里慢慢咀嚼。
儿子一开口就问人借了这么大一笔钱,她没有责怪,也没有夸赞,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悸痛着。
“枫,宫海这边的帐你都记好,包括这个人情,我们都要还。”
刘川枫点点头,心疼地看着母亲。
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是王娟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被病痛折磨的她面色苍白,神情憔悴。即便如此,从她的容貌中仍能依稀看出当年的芳华。
整个化验的疗程总共要持续十几,海公公的那笔钱帮了他们大忙,正好度过了整个疗程。
两周之后,王娟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一是周末,刘川枫一大早就来到医院,喜气洋洋地接母亲回家。王娟已经脱掉了病号服,换了一身便装,整个人看着清爽了很多。
“妈,医生到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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