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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妍冷着脸坐在蒲团上,只觉得若是楚沨在,她铁定封他个神算子。
可不就撞上个“以身相许”的混蛋。
她试过硬闯出去,但很显然凭她的战斗力是斗不过这个妖孽的。
是以,只能乖乖被迫坐在这里看清晏煮茶,男子面容冷清淡定,好像刚才轻薄她的人不是他。
“不过是亲昵了一下,阿疏这般不开心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很是雅致,清晏口中的话却疑似调戏。
疏妍瞪眼,还敢提第一次,若不是因为这个泼皮无赖,她哪里会一年不敢回银涧山!
“师父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不说话可是不想要了?”清晏斟了杯茶,推到疏妍一侧。
“……”抬眸盯着清晏,疏妍实在难以相信,以前凛若冰霜的人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
“大师兄,我不记得简词有教过你厚颜无耻。”
“不是阿疏面皮薄,躲了我大半年?”清晏勾唇,专注的目光落在疏妍身上,继而旧事重提:“那天我说的话很认真,并没有收回的打算。我只想知道,阿疏是否心悦我?”
“师兄,喜欢是很浅薄的东西。你只是在银涧山待久了,没同别的女子相处过。”别过眼眸,疏妍睫毛微颤,淡淡道,“你我对情之一字素来懵懂,你习惯了我的存在便说心悦于我。”
“你说的爱慕,也许是依赖,也许是将就。待他日后悔,只会伤人伤己。”
“是,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因为我们一起生活了数十年。我虽不懂情知爱,却明白不是整个余生,我不要。”
“你不够冷静,我也不够清醒,收回那句话,一切作罢。”
话落,疏妍却不敢抬头看清晏的表情。
最初的时候,银涧山只有她和简词,谢润书是第三人,第四人便是——清晏。
他刚来银涧山的时候,一身破碎的衣衫像被血色泼了浓墨,高而瘦,冷着俊脸也不说话,讥诮而防备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宽大的华服也遮不住孤傲的反骨,在他的目标里只有两个字——强大。
哪怕谢润书很关心他,哪怕简词总担心他身子受不住。鸡鸣日起前,他一定在流沙瀑布下。
后来疏妍开始学习医术炼丹,每日给他换药总免不了被气个半死。
但是简词说:阿妍,你还有我,可是阿清什么都没有了。
疏妍当时想:我就这么一个师兄,对他好点也算是入股了。
此后,清晏要练剑,疏妍便抢了简词的苍溪给他,剑穗很丑,疏妍绣了三天,挂上去难看极了;
他要下山,疏妍便往包袱里塞了大把银票,只说带一串糖葫芦回来。事实上,疏妍很讨厌山楂。
他要突破,第二天疏妍捧着一堆丹药给他,只道试验品失败太多了。他不知道谢润书的药园子,空了大半。
慢慢的,他们可以说笑,可以互相倾诉。清晏会替她取来珍稀的药材,各地的美食与疏妍念念不忘的小东西。
谢润书总笑言:阿妍的眼光真是好极了!
是啊!他天赋异禀,十四岁便突破至元丹境,十五岁便能破了九归阵法。十六岁君子六艺,便是师兄弟中的第一人。
十七岁之后,清晏常常下山,他很忙。疏妍便帮着简词处理银涧山的事务,陪着其他师兄弟们修炼。只有生辰的时候,他会带回许诺的那一串糖葫芦。
他更冷漠无情,疏妍同他说话,十句可能才有一句回应。旁的师兄弟被打得压根不敢靠近他,初时还有师姐妹见他俊美缠着他说话,嗓子哑了也没人吭声。
这样一个清冷孤傲的男子却在一年前洒了漫天流萤,执了亲手做的青竹骨伞,言之凿凿的说:“阿疏,我心悦你。”
心悦吗?她陪着他强大,陪着他消遣银涧山上的日子。所以这种心悦是鱼对水的依赖?还是凤栖梧桐的执着?
亦或是某一日醒来,散却的朝露?
这种不确定的爱慕,就像赌博,那么便是没有必要的存在。但是疏妍觉得没有比冷静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她逃走了。
“阿疏,你是我的。”清晏抓起疏妍的手,把新温好的茶塞到她手里。
看,一心霸道占有,却要她相信这浅薄的爱慕。
“清晏,我会陪着你,无关风月。”食不知味的喝着茶,疏妍试着劝解,“你试着接触别的女子,便会明白你只是习惯了。”
“阿疏”,习惯了的人是你,清晏喊道,半句话吞在心里,如清潭的眸子沉淀得像案上的茶。
男子有些苦恼,但情爱这种东西他说不出口,只觉得追妻之路遥遥无期。
“师父托你带什么给我?”商量不成,疏妍只好转移话题。
“美人泪”这般说着,清晏将碧色的瓶子置于案上。
“还是简词靠谱,就差它了。”
收了美人泪,疏妍想起来还没拿到手的“踏月留香”。
“踏月留香,条件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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