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过她。”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云霆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抱歉和内疚,叹息道:“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很愧疚。可是小月,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女儿。而你母亲,也从没找过我,并且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我不会扔下你们母女不管的。”
颜歆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您不知道?”
“是,我的确不知道。”云霆点头,“如果这次不是小初偶然间跟我提起她见到一个跟她长得很像,并且还姓颜的女孩,我或许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明显有些不信,“难道当年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您也不知道?”
“是的。”云霆长叹一声,沧桑的脸上有些哀伤,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三十年前,二十四岁的云霆在一个南方小镇上遇到了时年二十出头的颜如玉。那时他还不是什么有名的编剧,只是一个胸怀着不切实际幻想的莽撞青年,为了自己心中向往的乌托邦奔赴到了南方。他在江南的几个省市辗转旅行,夏天的江南地区本就热的让人心浮气躁,一天傍晚,他在旅馆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便出门逛街。
南方地区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凡,即便已经接近零点,街上的人依然很多。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最后随着人群走到了一个小剧院,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跳《凤凰于飞》的颜如玉。
她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舞衣,腰身软的就像是柳枝一样,真真是应了那句诗,“翩若蛟龙,舞若惊鸿”。
云霆在台下看着看着就看呆了,等节目结束后,他便立刻跑到了后台的化妆室,找到了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
彼时的颜如玉正在换衣服,突然一个大男人闯进来,吓得她立刻尖叫一声,背过身去,云霆也急忙捂住了眼睛。
然而她那一声尖叫还是引来了旁边换衣服的师兄,那位师兄一直喜欢她,听到声音便立刻跑来敲门问她出了什么事。
颜如玉转头看了看一旁向她挤眉弄眼的云霆,清了清嗓子佯装淡定道:“赵师兄我没事,刚刚灯泡突然黑了一下,我以为停电了。”
那个年代灯泡闪了是常事,所以那位师兄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在门外嘟囔了一句“看样子得抽空给你换个灯泡了,总这样受惊吓可不行”。
等师兄走了之后,颜如玉立刻抓过一件外套裹在身上,大步走到云霆面前,拿着自己的羽扇直指他的脑门,“你是什么人?外面那么大一张纸写着‘男士止步’,你没看到吗?”
半大的后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急着想见见你,没留意到。不过谢谢你没有叫人。”
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性骚扰”和“强奸罪”,统称为“流氓罪”,被告了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是要判死刑的。
颜如玉有些自得的笑笑,挑眉问:“你想见我做什么?”
昏黄的白炽灯下,少女的脸被映衬的娇艳而又俏丽,她微微仰着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桃色的胭脂映红了她的脸,显得分外灵动。
云霆看着看着就看痴了,傻了似的盯着她,见他不说话,颜如玉用羽扇戳了戳他的手臂,“喂,你说话呀。”
谁知他半晌才傻了吧唧的憋出一句,“你真好看。”
颜如玉愣了愣,随即便爆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他们这样就算认识了,云霆在那个小镇上驻足停下来,慢慢知道了她原来是镇上少有的大学生,假期回来被叫到剧院里跳舞的。
之后颜如玉便常常光顾他所住的旅馆,旅馆老板每天都能看到一个秀丽动人的姑娘往店里跑。时间长了,云霆才知道镇上喜欢颜如玉的男人多了去了,用旅馆老板的话来说,想娶颜姑娘的人能从镇头排到镇尾。
云霆顿时觉得很气馁,喜欢她的人那么多,而他不过是一个外来人,跟她认识的时间又不长,她怎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他越想越气馁,索性收拾了行李就准备走,颜如玉来给他送糍粑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正气冲冲的打包。
她有些着急的走上去问:“你要做什么?”
“收拾东西,离开。”
她拽着他的包不肯撒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要走。”云霆有些气恼的夺过自己的包,转头就要出门。
颜如玉对着他的背影看了三秒,忽然小步跑上去扯住他的袖子,懊丧道:“可是我喜欢你的呀,你就这么走了?”
云霆惊愕的转头看着她,触及到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顿时心头大动,扔掉手里的包便直接吻住了她。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颜如玉还在上学,而他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工作,租了一个很小却很温馨的房子同居在一起。那时他们以为这就是永远了,可颜如玉从来都没想到,原来他跑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采风,还是为了躲避家族联姻。
那也是颜如玉第一次知道,跟她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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