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颜歆月也严肃了脸色,抬头看向颜如海,“舅舅,事实上我也有些事想问您,当初您被保外就医,还有您出狱究竟是为什么?靖谦说您有事想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您中途上了一辆和靖谦的车一模一样的车,有没有看到那个司机长什么样?”
她一下抛出这么多问题,颜如海都有些应接不暇,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才缓缓说道:“我当初保外就医,是孟律师给我一手操办的,他说他想要给你个惊喜,而我保外就医,能出狱,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惊喜。我的案子和量刑你也是知道的,保外就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这当中他究竟下了多少的功夫,欠了多少人情,我想你想也能想得到。”
原来都是他……
颜歆月忽然觉得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她记得那时候他们正处于关系最恶劣的阶段,他用方圆和舅舅威胁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那是她对他真是恨之入骨,却没想到原来他在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难怪有段时间他总是浑身酒气的回来,每一次回来都很晚,有一次两人还为此大吵一架,当时他却苦笑着对她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大概就是一直在为舅舅保外就医在奔走吧。
颜如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孟律师之所以给我办理保外就医,除了为了能让我和你团聚,还是因为他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当初蕊蕊出事,透露给我事情真相的人并不是他。”
这件事颜歆月其实已经知道了。
那次在陆景呈办公室外面,她偶然间听到了他和助理的谈话,她就知道那件事不是孟靖谦做的了。
“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当时蕊蕊和蒋家的二公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在牢里却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天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来探视我,并且告诉我,蕊蕊出事了,蒋家二公子想要强.奸她,却被她防卫过当弄成了重伤,以蒋家的势力,还有蒋祺作为哥哥的庇佑,蕊蕊这次绝对是凶多吉少。我当时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吓坏了,从探视室回去的路上就有些不对劲,没走几步就因为心脏病倒在路上了。”
“没过几天孟律师就来了,并且跟我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也跟我分析了蕊蕊那个案子的各种可能性。最后他跟我说,只要找到一个靠得住的律师,想要胜诉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你也知道,我当时自身都难保,而且身陷囹圄,哪有机会去找更好的律师?”
颜歆月叹气,“所以您就想到了他?”
“是,但也不全是。”颜如海看了她一眼,有些感慨的说道:“孟律师那个人,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若非他自身有这个意愿相帮蕊蕊辩护,他根本就不可能来跟我说那么多。那之所以那么做,无非就是暗示我,找他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后来,我就给你打了电话,让你来见了我一面,跟你说了那些话。”
后来的事,颜歆月自己就已经很清楚了。
监狱突然打来电话,说舅舅想要见她,她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这才知道他因为颜嘉蕊的事情心脏病突发。再之后舅舅便老泪纵横的恳求她去求助孟靖谦。
那个时候她一直在奇怪舅舅身处于消息封闭的监狱里,怎么会突然就知道了外界的消息。直到离开时她询问了一个狱警,有没有人探望过舅舅,这才知道是孟靖谦来过。
她那时候多么的恨他啊。恨他的强硬,恨他的威胁,恨他的一切,所以没有更多的去探寻,她便毫不迟疑的把那个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甚至还说了许许多多的狠话。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她误会了他。
颜歆月平复了一下情绪,抬头继续问道:“那个来见您的男人,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个子挺高,长相挺清秀的,还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我问过狱警他的名字,狱警没有跟我直接说明,很显然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但我听见有人叫他罗先生。”
罗……
颜歆月蹙了蹙眉,努力在脑中寻找着这个人影,半晌之后忽然如梦方醒的明白了。
姓罗,戴着眼镜,很斯文,那不就是陆景呈的助理罗昱?
原来这些事真的都是他从中作梗,可那个时候他却还装作一副很深情很担心的模样,甚至提出帮舅舅打官司,原来全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一想到这些,颜歆月对陆景呈的厌恶便又加深了一层。
“再之后,孟律师想在你的庆功宴上把我带过去,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当天他办完手续,把我从监狱里带出去之后,路过一条步行街,我看到了蕊蕊喜欢吃的零食,就想下车去帮她买一些,孟律师也没有拒绝我,告诉我酒店的地址之后就先离开了。”
颜如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悠长的神色,缓缓回忆地说道:“我买好零食,想着不能穿的破破烂烂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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