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连爷的面都没能见着。
叫人出去转了一圈,打听来的东西不多,却也知道了:爷都是一直歇在西园的。
西园里住着王妃。
范宜襄...
唐婉心里想着,嘴上情不自禁就念了出来,旁边茗香赶紧去关窗户,四处看有没有人在听墙根,关完门窗轻轻走到唐婉跟前,小声喊了声:“姑娘?”
唐婉翻了翻眼皮,冷笑一声:“怎么,连个名字都说不得了?”
茗香不敢接话,唐婉心里有气,茗香这样畏首畏尾更是让她发怒,扬手往她脸上打了巴掌,嫌手疼,抓起案几上的美人扇对她脑门一顿拍。
边拍边道:“我叫叫了怎么了,范宜襄范宜襄范宜襄!我偏要喊她的名字,那又如何?”
外头传来一串笑声,接着是一个小丫鬟的骂声:“谁家养的狗跟这儿乱吠呢!”
唐婉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了。
茗香随手拢了下被打乱的头发,快步出去一把推开门,刚才笑话她们的那个小丫鬟早跑没影了。
她就对着门口骂了一阵,里头唐婉静静坐着,听着茗香在那儿骂,她的话难听,贱蹄子、*全都说出来了。
她总觉得茗香像是在骂她。
茗香骂得正凶,后脑上挨了一下,伸手一摸,鼓了个大包,回头看地上,是姑娘砸过来的一个青瓷杯子。
唐婉道:“你骂谁呢!”
茗香低着头跪下,唐婉怒道:“出了唐府就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了?跪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跪近了又得挨打,以前也不是不挨打,但那个时候姑娘下手没这么狠。
茗香咬了咬牙,回道:“刚才我在骂兰儿呢。”
唐婉听了果然不再拿她出气,让她把王斓之喊进来,这会儿入了王府,她也再不做什么姐妹情深了,等王斓之走近了,劈头盖脸一顿打,把手里的扇子打折了才停下,茗香递了碗茶过来:“姑娘仔细累着。”
外头又有小丫头在窗户底下嘲笑:“光欺负奴才有什么用?”
这丫鬟不是孟氏,就是季氏的。
唐婉打了一会儿,也冷静下来了,是啊,光欺负奴才算什么?恩宠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儿。
她对茗香道:“把我在家里绣的那幅图拿过来。”
茗香很快取过来,她接过,用手指摸着上头的针线,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血。
“拿去做件小衣吧,王妃不是刚得了个小公子么。”
茗香捧着绣样,支起下巴抬头问道:“用什么料子做好呢?”
唐婉想了想:“用最贵的料子吧。”既然要打感情牌,还是得下血本。
茗香就取了上好的蜀锦,颜色是极正的大红,她一直舍不得穿,总等着以后嫁人的时候拿来做嫁衣。
可惜庶妃是不能穿正红色的,石榴红、苏丹红、胭脂红都不能穿!
唐婉轻轻抚上那滑溜溜的缎子,贡品就是好,颜色染得这么正,放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那么新。
范宜襄是个识货的,就算她不识货,她身边那些奴才自然也会知道这缎子有多好。
这么大的一匹,她要裁成两截,只是用来给她的儿子做件小衣服。
这份情谊,你会知道的吧?
我一直都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把你当做我的阿襄妹妹。
就像是那时候你总缠着我,让我把哥哥请过来喝茶,好让你偷偷见上一面那样。
你我还是那样的好姐妹吧?
你心里还是有哥哥的吧?
上回除夕宫宴上,范宜襄边上老是跟这个五皇妃,五皇子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上差事的礼部又出了那样大的乱子,难怪要去巴结范宜襄了。
没骨头的东西!
害得一晚上她都没能找着机会和范宜襄单独说句话,也不知道她对哥哥是否还有情谊。
必然是有的吧?
那个时候她那样痴迷哥哥,哥哥画废了的一幅画,她能捧着看上一天。
只要...只要能见着她,和她提起哥哥...
她去西园请安,还不忘拉上那两个,范宜襄的性子,肯定是要先摆摆谱儿的,吃闭门羹简直在她意料之中,那两个没长性,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一两回就算了。
反衬出她的长性来。
她日日来,一天来两次,两次还不够,那她就挑在大中午的来。
这都是她的一片情义,范宜襄你看不到吗?
每见着一个人她就会给王妃问安,还不就是盼着能有个人在范宜襄面前递上一嘴。
等次数多了,她一定会软下来。
她了解范宜襄,与其说她了解范宜襄,不如说她对范宜襄待哥哥的深情无比自信。
不过她估计错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压根没人会给她传话,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唐家算不上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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