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的时候,潘如君着实惊了一大跳,把周围的奴才嬷嬷全都赶了下去。
细细捉摸着:抱过来?
难道爷不是老夫人生的吗?
后来郭氏没再说了,潘如君就以为她口误,成日抱怨爷,抱怨的没话说了,才说出这个。
小时候的爷。
她想起来脸上就挂着笑。
那时候澈哥哥难得回一次家,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伤,那时候澈哥哥就是不苟言笑的,忘了才几岁了,她和他说话,他最多不过是点点头,要么是“嗯”一下,“哦”一下,那个时候他还肯和她说话呢。
还是小时候好。
她想着,脚下一盆热水都洗凉了,喜鹊道:“要不再添点热水,夫人的身子还冰着呢。”
潘如君摇头:“不了,你去挑几个首饰,放在妆奁前头备着,我明天和母亲一起出门。”
喜鹊倒了水,转身去挑首饰,挑了好几个花样,捧着过来想给潘如君瞧瞧,日子怎么过都是过,也不能总是这样死气沉沉的,乐子得自己找,她捧着这个崭新的簪子,都是潘如君之前没戴过的,刚做好的。
潘如君已经躺下了,粗略地扫了一眼,随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两个吧。”
喜鹊噘嘴,潘如君没看到似的,道:“你把东西放下就吹了灯出去,我歇着了。”
范府,用过晚膳,陆澈正在练字,阿喜悄悄进来,低声道:“五殿下来访。”
陆澈提笔专心致志地把正在描的一幅大字临摹完,擦了手,将那副字从桌上取出来,吹了吹上头的墨迹,递给阿喜:“拿着,待会儿送给你五爷。”
阿喜小心捧着,偏头去看,他认得几个字,上头写的是:“戒骄戒躁。”
陆澈先去屏风后头看了范宜襄,她今天实在累了,现在睡得正香,老五来了正好,他去前头见了,就打算歇在书房了。
范老爷之前虽然派人说过一次,让他搬去前头书房,既然是搬,那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搬完的,至于什么时候能搬完,那就得他说了算。
但是也不能不给范老爷一个面子。
那就今天吧。
五皇子喝了几杯茶,用了几块糕点,面上不动声色,内里有些着急。
陆澈进来,一眼就瞧见了他这副模样:“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又把你吓成这样。”
五皇子把今天宫里的事儿说给他听了。
陆澈脸色没变,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五皇子咂舌:这就没啦?
陆澈看着他笑,让阿喜把刚才他描的那副字拿进来,送给五皇子,五皇子接过,仔仔细细小心地看了一遍,由衷地赞叹道:“四哥的字是越发精益了。”
陆澈没给他好脸:“拿着字滚吧。”
五皇子像是吃了个定心丸,又故意卖脸,舔着脸道:“四哥这儿的点心好吃,我再吃两块。”
陆澈好笑,以为他是真饿了,让阿喜又去端了好几盘来,然后五皇子就吃撑了。
陆澈笑话他:“真是,跑到这儿来蹭吃的。”
五皇子捧着肚子笑,真是受宠若惊啊,自从有了这个嫂子,四哥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那弟弟先告退了。”
陆澈叫住他:“你骑马来的吗?”
五皇子点头:骑马咋啦?
陆澈让阿喜去备马车:“坐车走吧,夜里风大,你又吃了东西,回头伤了身子。”
五皇子热泪盈眶:“四哥——”
陆澈: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五皇子走了,陆澈坐在书桌前想事。
不主动,此为智,以守为攻,以柔克刚,审时度势,戒骄戒躁,伺机而动,后发而制胜。
这本来是写给自己的,送给老五也不错。
襄儿受委屈了,他派去在她身边伺候的嬷嬷自然会跟他说,他知道的时候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襄儿倒是早就看出来了,趁她换衣服的功夫,他就把陪她入宫的嬷嬷喊去厢房问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发白。
不就是觉得她受委屈了吗。
她倒不觉得,就当做是公司开大会了——把皇后当成自己的老板,其他的人都是老板手底下的员工,他们这群皇妃就是职场菜鸟,她们的婆婆那些娘娘们则可以算是公司里除了老板的二把手,经理或者总监级别吧。
她是职场菜鸟,没有靠山,所以也就没人来巴结她咯,但是她也不会因为大老板或是那些总监不主动和她亲近而难过,要真的来和她亲热,她才觉得不安心呢。
至于这么一群人里,就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个亲属上司给她撑腰,也许是老板刻意为之的,专程给她不好下台,可是无所谓呀,因为她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她又不是在这个职场上打拼,她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陆澈,你们隔壁公司的事儿关她鸟事。
进宫见见热闹就算了,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了传说中的明轩。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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