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爷这是要提拔他,提拔他做西园的管事啊!
心里又是一喜,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漂亮话,老老实实地回了个:“奴才遵命。”
陆澈让他出去了。
方嬷嬷跟着出去,看他吓了一脑门子的汗,扔了他条灰不溜秋的帕子:“擦擦!瞧你那点狗胆。”
范宜襄推了推陆澈:“你吓唬他做什么?”
阿禄胆子最小了,又是实在人,别人说一分,听进他耳朵里就有八分,陆澈说他全家没命,他恐怕就要回去给家里人挑坟地了。
陆澈叹了声,看着她,脸上的笑没了:“我可不是吓唬他。”
屋子里还立着其他几个丫鬟,都是平日里伺候范宜襄的,陆澈趁机也想警示一下她们。
他本来不想当着襄儿的面训话的,怕吓着她。
可是现在就得当着她的面。
他来不及等着她慢慢硬气起来了。
方嬷嬷一眼就看穿了姑爷的意图,出去一圈,把在夫人这个小院子里的奴仆都叫了过来,平日有资格进屋伺候的领进屋子,不能进去伺候做那些做粗使的就留在外头。
陆澈在里头说威胁人说着要你全家命的话,里里外外都能听见。
范宜襄看着陆澈,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他这么一训话,差点冲淡了她心里那点离别之意。
陆澈雷厉风行地训完话,抬手将战战兢兢的众人挥退下去,依旧把她揽在怀里说话。
“好好的等爷回来。”他的手还是放在他的肚子上。
可见他也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她点点头:“过年之前能赶回来吗?”
年前能不能到那儿都难说。
陆澈摸摸她的头:“我尽量。”
外头阿喜进来:“爷,老夫人请爷过去说话。”
陆澈听了就起身,她跟着站起来,一路送他出去,两个人无言走到门口,陆澈让方嬷嬷搀着她回去:“好了,进去吧。”
她不肯,站在原地:“我看你出去。”
陆澈失笑:“我去见了母亲再过来陪你,今天下午才走。”
她这才放了心,乖乖回去了。
等陆澈再回来,她让方嬷嬷打包了好些东西,吃的用的穿得,厚厚的斗篷,棉衣棉裤,足足有三五个麻袋,两个人都提不动。
南方比不得北方,那儿冬天是湿冷,冷风吹进骨头里,一个没注意就能帮人冻病了。
还有吃的,她不想让陆澈再去吃那些干瘪瘪的馒头干粮,他前些日子本来就有些上火,刚养了回来,嘴里的泡消了肿,又要去吃这种东西。
她想着就开始落泪。
方嬷嬷立在一边劝道:“姑爷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这次陛下都亲自去了,姑爷肯定不会有事。”
陆澈当然不会有事,他是男主,他能有什么事。
她就是心疼他,要是他以后不做皇帝,他不是男主就好了,他就不用吃这么多苦,有这么多磨砺了。
陆澈进来,她早就把脸上的泪擦干了。
陆澈扳着她的脸看了半天,一点泪痕不见,知道她重新上了粉,可她两只眼睛还是肿的。
她朝他伸了两只胳膊过去,他以为她要抱他,把头低下去,结果她伸了一只手指进他的嘴里。
轻轻地按了按他的下唇,看前几天上火的那里是不是还肿着。
还肿着。
她又快哭了。
又想到他总是手脚冰凉,他一路南下,肯定不能想皇帝老爷那样坐在马车里,肯定是骑马的。
外头的风呼呼刮着,那风声就像是刀子在割她的心。
范宜襄一一嘱咐着:“爷你骑马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帽子,把耳朵遮住,遮住耳朵好受很多。”
陆澈可没这么娇气,不过听她这么说着很受用,把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他闭目靠在美人椅上,听她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范宜襄以为他睡着了,昨天半夜被叫进去,皇帝真是会折磨人玩。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她禁了声。
偷偷想着,要不就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睡过了时辰,等皇帝他们出发了,他就不用去了。
陆澈睁开眼睛:“怎么不说了?”
她嘴一撅:“你没睡着呀?”
他笑:“差点,你突然不说话了,我就醒了。”
范宜襄后悔极了。
眨眼就到了下午,她眼泪巴巴地跟了他一路,外头风大,陆澈有点生气了,却不忍心这个时候对她板着张脸。
他实在是也想多看看她。
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一送,送到了府门口,郭氏带着潘如君在外头等着送陆澈。
范宜襄这才发现,这几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她们俩。
陆澈骑上马,对方嬷嬷道:“扶夫人回去。”然后才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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