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面上还挂着笑,看起来甚是吓人。
小桃一下就跪了,对着来人喊了声:“喜哥哥。”
阿喜没理她,只是走到张氏面前,面笑心不笑地道:“张姑娘,这个屋子向阳不大好,怕是您住得也不大习惯?要不要换个地儿去住?”
张氏不慌不忙地把手里针线收起来,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才冷静地站起来:“公公容我收拾一下。”
阿喜笑着说:“甭收拾了,这儿姑娘也才住了一天,那边什么都有。”
张氏笑了笑:“也行。”只把打好的那两个平安节带上,就朝外头走去,小桃赶紧跟上去。
出门的时候,张氏忍不住,还是看了眼对门儿,里头空空落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喜看她这样,就笑了一声:“姑娘别看了,那是个没福分的。”
张氏冷漠地把头摆正,专心跟在阿喜身后,一眼都不去多看了。
阿喜走在前面带路,天已经黑了,他手里提着个灯笼,可是灯笼里的灯油好像快烧干了一样,灯一点也不亮。
一阵冷风刮过来,灯晃了几下,张氏真怕它给灭了。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绵绵无尽的黑暗。
到了一个荒凉僻静的院子,外头连灯都没点,阿喜往门口一站,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姑娘请吧。”他可没打算送她进去。
张氏掏了半天,找出几锭银子,她两个装银子的荷包都没有,直接就往阿喜手里塞。
阿喜笑了声:“姑娘还是别了,奴才只会收银子办事,要是不办事,光收银子,奴才可受不起。”
张氏赶紧把她打了一天的两个平安结掏出来:“正是有事儿要求您呢。”
阿喜嗤了声,这是人家没听明白他的话呢,他的意思是:以后啊,您到老到死都离不了这个园子了,您呐,还是绝了那份心思吧!他本来还算有点良心,不想白拿她的钱,想着都是做奴才的,他还带在自己地盘上做奴才,她呢?被人千山万水卖过来,生的模样也水灵,却得了这么个永不见天日的下场。
这些奴才们惯会捧高踩低,以后有她使唤银子的地方呢。
没成想,这张氏一点没看透,还想着求宠一事,竟然就敢直接开口求他办事儿,要是各个给他点银子,就能让他办事了,阿喜也就不用在爷跟前伺候了。
阿喜想着想着,就冷笑了一声,伸手把银子给接了过来。
不拿白不拿,反正爷发了话,她到死也出不去这个园子了,吃了哑巴亏也没处说去。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也是盼着老夫人和爷能够平平安安...”张氏虔诚道。
阿喜点头:“奴才一定把您这份心意传到。”
张氏这才转身去了。
她一转身,阿喜随手就把那两个平安结扔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拿去玩儿吧。”
他们也不惜得这玩意,可这是喜哥哥赏的,就算是块破铜烂铁也得接着,连声说谢。
阿喜呸了声:“瞧你们这德行!什么玩意儿就把你们乐成这样!”提着灯笼往西园复命去了。
张氏进去那院子,说是个院子,其实就是在外头砌了堵墙,里面统共七八间房子,中间一块空地,种了些花花草草。
小桃点了灯,安慰她道:“姑娘,好歹这儿比之前那地儿大。”
张氏点了点头,她有点渴了,想喝水,她是在刚才跟阿喜说话的时候,才察觉出自己嗓子有点沙哑,她是一天都没喝水了。
屋子里不让生火,喝水只能去膳房提,要么只能自己去井里提,现在天冷了,井里面的水喝进肚子里,能把五脏六腑都冻成冰。
现在让小桃去提热水,就怕膳房不肯给,张氏把银子都给了阿喜,现在只剩下一堆首饰,她都要留着,等回头见着爷要戴给爷瞧的。
她想着:井水再冷,咬咬牙就喝了。
小桃取了井水来,她喝了口,她是渴急了,喝了好几杯,好容易过了那股渴的劲儿,才拉着小桃坐下,她早上本来还有些拿主子的谱儿,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她问小桃:“你说,爷瞧见那个同心结,会想起我来吗?”
小桃不敢说实话:“姑娘那个结打得这么好,爷瞧见了,肯定会来的。”
她这才笑了笑,明明知道是小桃哄她的话,听了还是能舒舒心。
是啊,她只是挪了个屋子,另外那个,还不定现在在哪儿呢。
她认得这些奴才们穿得衣服靴子上的纹路,刚才她之所以拿出全部积蓄给他,就是认准了他是爷的人,能在爷跟前说上一句话。
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这个了。
她盼着爷能看见那个络子,然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她有信心,只有让爷一看到她,她就能得宠。
北园屋子里,郭氏新得了一块新得檀木香,正教人点了在屋子里熏着,她闭着眼睛听潘如君说:“刘氏去看热闹,说是离得马近了些,还摸了几下,后来马进去了,不知怎么就受了惊发起狂来,叫人一查,原来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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