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哪里敢看,一溜烟又跑没影了,想来正好,她手里本来是端的只有一碗蜜枣羹,这下正好,再去膳房再给姑爷也端一碗来。
等方嬷嬷再回来的时候,陆澈正用手指头卷着范宜襄的头发玩,把她脑后的大辫子给解开了,也不用梳子,只是用手指在发丝间穿.插,细腻柔软的头发在指尖上绕上好几圈,然后手一松,让头发自己散落下去,然后再重复。
陆澈同学对这个玩法乐此不疲。
其实陆澈只是看她这个发式实在有些别扭,随手给她通发,无比严肃的初衷,等一摸上那滑腻堪比缎子的长发,就变成了现在。
范宜襄敢怒不敢言,一脸无奈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充当他的“巨型芭比娃娃”,原来陆澈竟然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闻到蜜枣的香甜味道,还有淡淡的桂花香,范宜襄早就嘴馋了,食指大动。
陆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手离了头发,由着她把满头青丝披在脑后,从方嬷嬷手里取了一碗蜜枣羹过来,先喂了她一口。
范宜襄飞快地咽下去,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接枣羹:“爷我自己来。”
“没事,爷乐意喂你。”陆澈又喂了她一口,一副兴趣正浓的样子。
嗯,看来这位爷依旧沉浸在他的芭比娃娃游戏中,刚梳完头发,接下来就是喂饭哦。
范宜襄飞快地吃着,陆澈看得也馋了,他在外头用过膳了的,可是看她吃的这么香,就用食指在她沾了枣羹的嘴角轻轻一抹,放在唇边略尝了下。
范宜襄看呆了,那儿不是还有一碗吗?为什么要吃我嘴角边的。
陆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照着她的唇又亲了下去,仔细品尝的一番才离开,称赞道:“滋味不错。”
范宜襄不知道他说的是枣羹还是什么别的。
用完了羹,陆澈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变出两枚珠子,亮澄澄的,泛着月白的光,只有小拇指尖儿这么大,被他拿在手掌中心。
范宜襄眼睛一下亮了,女人都是喜欢这些珠宝首饰的,她以前过得战战兢兢,压根没有心思捯饬这些。而且原主的审美一直有些畸形,喜欢浓妆艳抹,戴艳色的首饰,沉甸甸的发饰,期初范宜襄还想过一把化妆的瘾,一看到那些,就没了心情。
陆澈见她喜欢,也不着急给她,反而把珠子放在掌心里把玩,小小的珠子,穿梭在他的几个指头上,范宜襄的注意力就不在珠子了,全去看他的手了。
他的手不是那种很细长很白的,不是想象中的公子哥儿的那样,虎口上有一层细细的茧子,指尖上倒还好,比别的地方都要白嫩一些,范宜襄看得入了迷。
陆澈笑了笑,难得这玩意能入她的眼,没再逗她,拿着珠子在她耳边比划了一下,说:“正好做一副耳环。”
范宜襄心说:这位爷果然是喜欢养成游戏的,喂完饭就开始琢磨穿衣打扮了。
范宜襄伸手轻触那珠子,触感温润,倒不太像珍珠,反而有点像玉。
陆澈看着她,温柔道:“这是和田羊脂玉,喜欢么?”
范宜襄点了点头,接了过来,摊开掌心,让两个小玉坠躺在自己的手掌上,刚才在他手里显得小小的,可是到了自己手上,又觉得胖乎乎的了。
范宜襄发现其实这个玉坠是有形状的,不是一整个浑圆,呈水滴状,越看越喜欢。
看她这么喜欢,第二天,陆澈又让人送了些来,簪子钗子镯子耳坠戒指,一溜水儿全是羊脂玉。
来送礼的阿喜说:“爷说‘玉养人,人养玉’,难为这些东西有福气得了夫人青眼,也让它们沾沾夫人的福气。”
范宜襄笑了,方嬷嬷取了一包厚厚的银子赏给阿喜,夫人不知道,方嬷嬷却知道,姑爷哪儿会让阿喜传这样的话,纯粹是他嘴甜,能哄得了夫人开心,那就是他本事,对于姑爷跟前的人,方嬷嬷从来都不会小气。
阿喜看了银子,却没有接,反而后退了几步,朝着范宜襄磕了几个头。
范宜襄正在摸各种玉饰,滑溜溜的感觉让她心旷神怡,被阿喜这症状给吓了一跳,让他起来。
阿喜不肯起,磕满了十个响头才站起来,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不瞒夫人,阿福是奴才同胞哥哥,夫人救了阿福,奴才替奴才全家给您磕头!”
怎么听着像是骂人的话...范宜襄呼了口气,原来是为的这个:“现在阿福在养伤,我怕他出了范府又要没命,等好了,再放他出来和你团聚。”
阿喜连忙说:“能去伺候范将军,也是阿福的福气。”
等阿喜去了,方嬷嬷凑上来看夫人是什么意思,一屋子的玉,范宜襄还是更喜欢昨天那两个玉坠,小小的,光泽正好,很柔和,正捏在手指头上玩,淡淡说:“爷这是不放心范家,要把阿福留在大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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