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是胡说,爷可不是一般人。”
陆澈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方才母亲那样说你,襄儿不生气么?”
“我就算说我不生气,那也是假的,不过生气也没用,母亲若执意要将我休掉,凭我如何哭闹也是无济于事。”
陆澈心头一紧,接着问道:“那你心里是如何想的?莫非你愿意...”
范宜襄古怪地望着他,不答他的话,反而反问一句道:“那爷呢?爷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陆澈见她有意避开这个问题,心口又是一闷,苦笑道:“襄儿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
范宜襄调皮一笑:“那爷心里是如何想的,我心里就是如何想的。”
陆澈哭笑不得,趁机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咬着她的耳垂骂道:“小调皮,数你最会耍赖!”
自郭氏回屋后就开始称病,诸事不理。
而潘如君正被新来的两个嬷嬷折腾得死去活来,光是《女训》每天叫抄上二十遍,还有跪礼,纳福,坐姿,站姿,每天都要来回重复做上数百遍,见到爷要怎么称呼,见到夫人要如何....
自陆澈递完了赈灾的折子之后就开始忙了起来,有时候三五日都不着家,即便回来了,也不过是匆匆换一下衣服。
几个管事的嬷嬷好不容易逮着他回府的机会,纷纷跪在他的书房前求见。
陆澈这几日忙得澡都没来得及洗,灰头土脸的,哪儿有闲工夫见几个嬷嬷,就说不见。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那几个嬷嬷还跪在小石子路边,陆澈皱眉:“什么事?”
嬷嬷们哆哆嗦嗦地说着管家的事儿,她们平日各司其职,都没见过这位主子爷,如今见着真佛,不约而同都有些害怕。
陆澈这才恍然,随口道:“老夫人病着,以后就由皇妃管事吧。”
嬷嬷们原就猜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爷的一句准话,不敢轻下定论,如今得他一句话,算是落了听,跪送着爷走了,几个嬷嬷才站起来。
其她人都还好,唯有张嬷嬷脸色有些难看,李嬷嬷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楞什么神,待会儿拿了对牌去拜新佛罢!”
张嬷嬷跺了跺脚,往自己脸上狠扇了两下,“真是犯到太岁头上了!”
众人忙问缘故,张嬷嬷道:“昨儿个说要吃樱桃,如今早过了季,我推说没了,也就没送。”张嬷嬷是管膳房的,樱桃虽然过了季,但是冰窖里也存了好些。
她因早先挨过方嬷嬷的骂,心里记恨着,如今见老夫人跟她闹起来了,想着爷一定是向着老夫人,所以故意没去取,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真是糊涂!怎么就敢得罪她!别说现在爷把她往心尖儿上疼,换做是从前,你敢逆了她的意思,不知道被抛到那个乱葬岗里去呢!”
张嬷嬷哆嗦了一下,转身就去了西园请罪。
方嬷嬷瞪了她一眼:“待会儿见着夫人,好生说话!”张嬷嬷唯唯诺诺,一见到范宜襄,就抱着她的腿肚子喊着奶奶:“是奴才脑子被驴踢了,不记得冰窖里还存着好些樱桃,待会儿就给夫人您送过来,奴才先来给您磕几个头。”
刚好抱得是范宜襄受了伤的腿,方嬷嬷噼里啪啦把张嬷嬷打走:“仔细弄脏了夫人的衣裳。”
范宜襄眯眼看着她,微微笑了笑:“这点小事难得嬷嬷记挂。”
张嬷嬷连忙谄媚道:“奴才在膳房当差,就是要让夫人您吃得开心,吃得顺心,别说是樱桃了,就是天上的月亮,夫人要是想吃,奴才也得做出来不是?”
范宜襄噗嗤笑了,看了眼方嬷嬷,方嬷嬷转身进了屋子。
张嬷嬷心里一喜,知道这是哄得主子开心,让人去拿赏银去了,继续说:“奴才就说,怎么今年的樱桃各个都又红又大,原来是等着被夫人用呢!”
方嬷嬷出来,手里果然多了一袋银子,听她这么说,白了她一眼:“贫嘴!”张嬷嬷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忍不住掂了掂,真沉!比之前老夫人给的沉多了!
临走前,方嬷嬷嘱咐道:“夫人爱甜!多在上头浇点甜酪!”
张嬷嬷大声地“诶!”一声,抱着银子去了。
范宜襄才问:“怎么还要在上头浇甜酪?”不都是直接吃的吗?
方嬷嬷不疑有他,因为夫人以前只吃素,不喜欢这些甜点小吃,自然不熟悉这道点心,耐心道:“这甜酪浇樱桃,是先把樱桃去核,再在上头浇上甜酪汁,十分香甜。夫人这回病了之后,偏爱吃甜食些,奴才想着,这样做着,夫人一定爱吃。”
范宜襄被她说得口齿生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因祸得福,虽然浑身受伤,但是终于有借口可以大吃大喝了,方嬷嬷见她一副小孩模样,便叫几个小丫头去门口守着,等膳房的人一来,就给夫人送过来。
这厢张嬷嬷刚到了膳房,就见郭氏边上的苏嬷嬷在那儿等她。
张嬷嬷早把银子藏好了,纳了个万福,苏嬷嬷翻了翻眼皮,冷笑道:“张奶奶是捡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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