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脸上的表情由错愕转为好笑,又由好笑转为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无奈的吐了口气:“你们还真是一类人。”
他起身从位子上站起,手握着拐杖,自顾自的朝着屋内走去。
片刻后,老爷子手拿着一只木盒走了出来,递给了余初:“他留下的,说是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肯定会有同伴来找。”
“只要有人找到这里,把那口水缸砸了,就意味他的同伴到了,让我把东西转交给他。”
“这块地,当初跟你们卖的时候,没有收我一分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能帮得上忙。”
“这债一欠就是二十年,现在,我还清了。”
余初接过盒子,脸上并没有惊讶,她手抚摸着盒子上的国旗图腾。
“嗯,两清了。”
***
余初在街上,花了点散钱,请面摊的伙计替自己找辆驴车来。
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进人家店里,耽误别人的生意,走到店门前不远的屋檐下,找了块半干的地坐着。
也不是不能步行回顾家别院,只是现在的她全身湿透,衣服半贴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顶在头上,泥浆粘的到处都是。
像是受到打击被疯了的女人,又像是被豪门赶出来的弃妇。
她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这个样子走在街上,不仅不舒服,还很不安全。
余初抱着盒子,半埋着头,几乎要睡了过去。
突然觉得似乎风停了,扑面而来的雨丝,也因此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暗绣着竹子的靴子。
视线再往上,青色的长衫剪裁得当,长度恰好盖住半靴,墨绿色的腰带勒出了一条腰线,将来人原本就好的骨架,称的愈发浊世翩翩。
他手上撑着一把墨色的伞,半低着头看着她,带着书卷气的眉眼并没有显露惊讶或者厌恶。
余初扶着墙站起来:“顾公子?”
“余姑娘,你可还能自己走?”
余初下意识看向顾文澜的身后,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顾家的马车。
这些天,顾文澜都在忙着参加同学会。
每日早出晚归,却也没什么正事儿,一般就是对月吟诗,对花作画,然后聊聊科举命题和一些考试套路心得。
旨在混个脸熟。
余初在宋家待过几年,自然知道,这些即将科考的学子间的交流,基本上算是仕途关系网的一个基础和开端。
而且因为涉及的少,相对感情也比较纯粹。
现在出现在这,可能他结束同学会回去的路上,恰巧看见了自己。
还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青年。
余初松了一口气:“给公子添麻烦了。”
她今日折腾的够呛,又是爬又是摔,最后还在雨里泡了半天,下半身基本上冷的失去知觉了。
从店门口走到马车前还凑合,这爬马车——
余初看了一眼高度,感觉自己拿着东西爬车有些够呛,她抬起头对先上车的顾文澜求援:“顾公子,可否借手一用。”
顾文澜有些不解其意,但是不妨碍他理解字面的意思。
等他伸出了右手,余初松了一口气,撸起袖子,将手里的木盒递了上去。
就在盒子就要递到时,顾文澜像是看见什么,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你……”顾文澜对着余初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半张脸都红了。
余初:“……”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时撸起了袖子,正光着两条白花花的手臂。
得。
这回顾大公子,估计要躲她十天半个月了。
驻地第一代总负责人徐老,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古代区是古代人自己的,可是艺术家是全人类的。
这句话侧面反映了,他们对古代区的态度,看似公正,实则有所偏倚。
就好像人类面对动物时,会根据动物的稀有程度,划分相应的等级,从而投入与等级相匹配的资金和保护力度。
他们面对古代区时也思维模式也有些类似,只是评判的标准,有些不同。
并不是根据身份、官职或者财富进行划分,而是根据其在艺术或者学术上的成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