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越走越远,而这一过程中,自是少不了当年老部下——丁谓,在真宗面前极力诋毁的功劳。想当年,还是他寇老儿,秉着人才昔人才惺惺相惜的情怀,将那丁谓一手提拔起来的。
乾兴元年(1022),宰臣丁谓加司徒,后又封为晋国公。显赫一时,贵震天下。同年,贬道州司马寇准,为雷州司户参军。
21世纪的穿越女,原本以为来到了大宋,可以看到,很多以前只是出现在历史书上的大拿、大腕儿、大事件——
比如说:能瞻仰下真宗他老人家头戴通天冠,身穿绛纱袍,乘金辂,备法驾,在众臣的簇拥下,登上南天门,来到岱顶神庙,封祭昊天上帝及五方诸神的盛况。感受到他在接受百官、外使和众僧的朝贺时,上下传呼“万岁”,振动山谷的震撼。
可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干而残酷的。现如今穿越后,化身为名叫曹芊洛的小姑娘的她,既没看到场面震撼,盛况空前的大典。也没看到,当年宋真宗为了“封禅”一事,用来摆平王旦的那一瓮珍珠。而,这不靠谱的皇帝,折腾下来的后遗症,她倒是切切实实地享受到了。
日子不管你觉着快活也好,累也好,惆怅也好,幸福也好,它都会按着自己的既定脚步而去,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停顿一下——
原本以为化身为曹芊洛的自己,生活就是这样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随着这一世的爹爹和娘亲,带着小自己四岁的弟弟,在这东京汴梁城曹家的主宅内,这么一直、一直风平浪静地生活下去。
可,就像人说的,日子它往往不会按着你所设想的方式来进行。与其说,它能时不时的给你一个惊喜,更多的时候它带来的,会是惊吓和措手不及——
今年初夏的天气,似乎有些反常的闷热。雨后的庭院内,空气中还带着重重的湿气。眼前是一间四进的宅院,也是曹玮一家,去往任上的临时落脚点,按着行程,明天他们就该重新启程了。
“青山不厌千杯酒,白日唯消一局棋。来,来,来,成九,就着这上好的碧螺春,陪着老夫来厮杀一局可好?”嗓音干净的男声,自院中传来。嘴中说的虽是疑问句,但听那口气,可是十足十的陈述句。
余阳斜照,从环绕的绿竹内穿过,洒落下斑驳的光影,照入亭中,难得的空闲,一身青衫儒袍的曹玮棋兴正浓,沏上一壶上好的香茶,茶香四溢。就着雨后的清凉香草气,儒雅的男子,正拉着自己的亲卫,就着庭院中的石桌石凳,摆开了阵仗。与友人轻落棋子,再品上一二香茗,一向都是曹玮最为喜欢的消遣。
虽然,现实中与自己对弈之人的棋艺,依然是臭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此外,棋品还差到令人抓狂——
可,即便对手是万般的不如意,却还是抵消不了自己正上头的棋瘾。看着,眼前石桌上那晶莹剔透的黑子、白棋,就让他心痒难耐。
“格老子的,你怎么又吃老子的子儿?”执黑子先行的毛脸大汉,见那修长的手指,在优雅地轻轻落下,一枚莹白温润的白子后,自己的黑子又被扫去一大片,烦躁地抓了抓毛发,语气不善。
“不行,不行,刚刚是我手误,你把吃我的棋子给我吐出来,放回去!奶奶的,我就不信了,每次都让你杀得铩羽而归——”
对着,对方不知第几次的悔棋要求,俊雅的男子始终一脸云淡风轻地淡笑着。只是,那握着紫砂茶杯的手似有若无地紧了紧,杯内的无波水面,也在此刻微震起了一圈涟漪——
这边,下棋的人,棋兴正浓。而,另一处,靠着走廊的里屋内,随着有些掉色的木门被嚯的一下打开,却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六七岁小女孩,一瘸一拐的从门内缓缓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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