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没停,还是往前走着。
“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程怿说,“你气也出了。”
江予夺不知道程怿还要说什么,他只觉得很烦,要不是因为这是在程怿的公司,又怕程恪有什么麻烦,他现在就想过去把程怿身上的伤都给他打对称了。
“哥,”程怿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因为担心你出事,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还是希望你回头……”
回头?
回什么头?江予夺皱了皱眉,这人漂亮话说得简直感天动地沁人心脾……
“没有谁会愿意自己的亲人跟精神病人混在一起。”程怿说。
精神病人。
这四个字让江予夺猛地顿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着程怿。
程怿也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操|你大爷你说什么?”陈庆转身两步跨到了程怿面前,举起手里的棍子指着程怿,“你他妈是还没被打够吧!”
几个保安跟着围住了他,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我看你他妈最有病!”陈庆没怵这些人,还是用棍子指着程怿,只要不打架,他的战斗力就很强,“我告诉你,你别他妈以为有俩钱就能张嘴喷粪,我一扒裤子能拉你一嘴,你跟你哥有仇就找你哥,打不过就憋着,憋不住就找个厕所去拉……”
精神病人。
江予夺听不清陈庆在说什么,他盯着程怿,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精神病人。
心里的惊慌一瞬间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不是精神病人!
他没有病!
程怿是怎么知道的?
“三哥,”程恪抓住了他的手,“看着我。”
江予夺觉得他声音离得有些远,听上去像是隔着棉花。
“江予夺,看着我。”程恪又说了一遍。
他很艰难地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程恪。
“我们走。”程恪说。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庆儿,”程恪又转过头,打断了还在进行演讲的陈庆,“走。”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男朋友和他的朋友,”程怿说,“你现在还是决定就跟这样的人混下去了吗?”
“干你屁事?”陈庆说,“你不服你也找一个有这样朋友的男朋友去!”
程恪对陈庆的反应有些意外,他应该是根本没反应过来“男朋友”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大斌和出狱脸小兄弟估计是听懂了,脸色变了变,但都没有吭声。
“我现在说的,你听好,”程恪看着被打他得长相都有些陌生了的程怿,“我从这一秒开始,跟你,跟家里,都不再有任何关系,我做的事,我喜欢的人,就三个字,我乐意,我是死是活,是混得下去还是流离失所,都跟你没有一根鸡8毛的关系,听好了吗?一根鸡8毛的关系都没有。”
陈庆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着急做,但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就提前通知你,”程恪看着他,“你帮我盘的那个店,我打算卖掉,你要愿意,我可以低价出给你,你要是没兴趣,我就卖给别人了。”
程怿脸上僵了一下。
“走。”程恪说。
从公司大门到程怿的办公室,走进去连三十秒都用不着,从程怿的办公室走到公司大门,程恪却觉得漫长得让人心焦。
他无所谓所有人看他时那种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也无所谓自己右手腕像是睡醒了一样开始疯狂暴发的巨痛。
他唯一焦急的,是他想要快些出去,让江予夺快一些脱离这种对他来说如同地狱的环境。
他非常后悔,后悔让江予夺跟他一块儿过来,后悔失控打了程怿,让他报复式地当着江予夺,当着江予夺的小兄弟,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现在心里抽着疼,这种疼,比手腕上的疼,要锋利得多。
走出了程怿公司的大门,再走进了电梯之后,他才看了江予夺一眼。
江予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微微拧着眉。
“恪哥,”大斌开了口,“你这手马上得去医院。”
程恪这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石膏已经全碎了,手腕……他没再详细看,看到手腕的情况时,那种炸裂了一样的疼痛立刻放大了好几倍。
“陈庆一会儿开车直接去医生,”江予夺一直捧着程恪的胳膊,“大斌你俩打个车回家,没什么事儿了,不用再跟着了。”
“嗯,”大斌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儿庆哥你给我打电话。”
“还能有什么事儿,你们回去吃饭。”陈庆挥挥手。
大斌和出狱脸小兄弟在一楼出了电梯,直接打车回去。
电梯继续往下的时候陈庆靠着轿厢舒出一口气:“我操,积家你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程恪没有说话。
“我也就是打架不行,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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