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了。
吃完饭,江予夺也没在陈庆家多呆,他家晚上要招待麻友,饭桌一收拾走,陈妈妈就把麻将桌给摆上了。
“我们走了,”江予夺说,“去看灯。”
“我也去。”陈庆马上站了起来。
“你帮着打打下手,”陈妈妈说,“跑个腿儿什么的,你看什么灯,从小到大你也没看过两回,那儿有个台灯你抱着看吧。”
“操。”陈庆很郁闷地又坐下了。
“你看我朋友圈,”程恪说,“我一会儿拍了灯就发。”
“行吧,你们开车去吧,这会儿肯定打不着车了,”陈庆扔了钥匙过来,“录点儿小视频,听说今年规模比往年大呢。”
“好。”程恪点头。
从陈庆家出来,回到炮声震天烟雾缭绕的大街上,程恪松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今天这什么车啊?”
“陈庆自己的车。”江予夺说。
“陈庆自己还有车?”程恪顿时震惊了,赶紧又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不会是个电瓶车吧?”
“就那种两门小车,油电两用的,”江予夺说,“不到四万块吧,他妈给他买的。”
“哦。”程恪试着按了一下遥控,离他们五米的地方有个车叫了一下,他走过去看清车子之后一下乐了,“这车咱俩能塞得下吗?”
“能啊,里头挺大的,”江予夺说,“陈庆要跟着去,还能塞后备厢里。”
“还有后备厢?”程恪立刻转到车后头,试着开了一下,居然打开了,两个座椅后头有大约二十厘米的空隙,“这个就是后备厢?”
“对。”江予夺点点头,把外套脱下来卷了卷,放到了空隙里,“你看,还能放衣服。”
程恪看了看衣服,没忍住乐了,靠在车后头一通笑:“哎,还真是……来,帮我脱一下衣服,我也放……”
这话说出来之后就觉得有点儿别扭,不过一般来说也只有他自己会别扭,他看了一眼江予夺。
江予夺没说话,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卷好了放进了后备厢里。
这状态程恪一看就知道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觉得不对劲了。
江予夺的直男思维大概已经因为那句男朋友而有了一些变化,平时完全不会在意的一句话,现在居然也能让他跟着尴尬了。
程恪叹了口气,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坐在了副驾上。
今天晚上广场那边有个灯会,开场是焰火表演,他们开着有后备厢的双门小车赶到的时候,焰火表演已经开始了,远远地能看到高楼那边有冲天而起炸开的一朵朵金色的花。
“在这儿先看一会儿?前面这会儿得堵车了吧,”程恪说,“现在这个角度好像还不错。”
“往前面一个路口能看得清楚点儿,”江予夺开着车继续往前,过了这条街之后停了下来,“就这儿。”
“嗯。”程恪从车窗看出去,这个角度能看得挺全了,下面的小焰火也都能看清。
陈庆的小车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绝对的优势,江予夺硬是把车挤进了路边两辆车的中间。
“怎么样。”他愉快地点了根烟叼着,把车窗打开了一半,再往椅背上一靠。
“舒服。”程恪也点了根烟。
“你喜欢看焰火吗?”江予夺问。
“挺喜欢的,”程恪说,“不过我喜欢看纯色的,银的,金色的,特别有质感。”
“我什么样的都喜欢,”江予夺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有这么漂亮的东西,特别亮,亮得都看不清黑天了。”
“你第一次看到焰火是什么时候啊?”程恪笑着问。
“从我爸爸妈妈房子里出来,”江予夺说,“有人带我们去比赛,正好路过,有一个大楼顶上,有人在放焰火,就几颗。”
程恪的笑容僵住了,抽了口烟之后才问了一句:“什么比赛?”
江予夺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突然爆发的预兆,看上去很平静,像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脸,看着程恪:“你知道熬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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