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一张麻将桌被掀翻在地,麻将撒了一地。
里面有几个人,或坐或站的都没在打牌。
程恪看了看,有几个应该是来打牌的,还有几个是江予夺的手下,他认出了大斌。
“三哥,”大斌走了过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江予夺说。
“外面那几个怎么弄?”大斌问。
“撵走,”江予夺说,“尽量不动手。”
大斌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小兄弟出去了。
“这事儿还真得老三来解决才行啊。”一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说。
“少他妈在这儿放屁!”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冲地吼了一声,“你在我这儿出千你他妈不想活了吧!”
程恪被吓了一跳,这时才看到茶水室门口还站着个女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儿很高,年轻时应该挺漂亮,不过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惹,能骂得你原地下跪的那种。
这应该就是他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主卢茜,江予夺他们说的茜姐。
“我没……”那个男人想要争辩。
“钱拿出来!”卢茜指着他,“给我搜,一分不剩!”
“我也没蠃着钱啊!”那个男人喊了起来,“老三!老三!你不能让你姐这么不讲道理吧!”
“庆儿,”江予夺开了口,“他再说一句,把他扒光了扔出去。”
“好嘞。”陈庆一甩脖子,咔的一声。
那个人没了声音,屋里几个牌友在卢茜的指挥下把他身上的钱都给翻了出来。
“我今天话放在这儿,”卢茜说,“玩牌就图个开心,谁再敢在我这儿不干不净的,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那人没说话,顺着墙边想往门口走。
“我让你走了吗!”卢茜瞪着他,“今儿要没你,八撇的人能给我弄这么一出?你这就想走了?你想得也忒美了!”
“那我还要怎么样!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吗!”那人很没面子,“茜姐,我也是老客人了……”
“老客人了你给我这么玩!”卢茜说,“我这桌子也坏了!椅子也散了!”
“我钱都在那儿了。”那人说。
“这是你今天不干不净蠃的,两码!”卢茜说,“明天下午五点之前,钱给我送过来,五点之前我没见着钱你就试试。”
说实话程恪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全程都愣在一边儿,一直到卢茜开了个三千的价,那人极其不爽地离开之后,他才缓过来一些。
屋里的人把桌子和椅子都扶起来摆好了,麻将也都收拾回了桌子上。
陈庆拿了个药箱,把江予夺手上的伤清理了一下,包扎好了,程恪感觉陈庆的包扎技术不错,比江予夺的强点儿。
不过这个伤没有程恪想象的那么吓人,江予夺抓着刀之后手没有移动,所以口子不深,只是他娇气的血小板不太争气,血流得有点儿多,地上都滴了不少。
“还伤哪儿了?”卢茜问江予夺。
“没了。”江予夺说。
“这是你朋友吗?”卢茜又看了看程恪。
“嗯,租你那套房子的就是他,”江予夺说,“程恪。”
程恪冲卢茜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干脆继续沉默。
卢茜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把人一个正经人给扯进来了!”
“也不是故意的,”陈庆在旁边说,“他过来交房租,出门就让八撇堵了。”
“八撇去堵你了?”卢茜有些吃惊。
“没事儿了,”江予夺说,“以后他也不敢怎么样了。”
“赶紧送人回去,”卢茜挥挥手,“别在这儿杵着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程恪是吧?”卢茜又转头看着程恪,“你怎么还跟他们混在一块儿了,以后交房租让老三上门去收,你不要过来。”
“啊。”程恪点了点头。
“你车呢?”卢茜看着陈庆,“送人回去。”
“没开过来,你这儿车进来了掉不了头。”陈庆说。
“你开航母吗?掉不了头你不知道从前头出去啊!”卢茜说。
“我去把车开过来。”陈庆叹了口气,转身快步往门口走。
“打个车就行了,”江予夺说,从兜里把程恪的房租拿出来递给卢茜,“给。”
“这些你拿着,下月的再给我,”卢茜挥挥手,“赶紧走,我看着你们这一堆人眼晕。”
程恪这才注意到大斌那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都回来了,全堵在门口。
出了门之后,江予夺让大斌那几个散了,又让陈庆先回去。
“你一个人送他?”陈庆问。
“你跟着也没什么区别,”江予夺说,“你今天不是四点过去值班吗?”
“……行吧。”陈庆点点头,转身走了。
江予夺指了指路的另一头:“往那边过去,是大街,能打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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