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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华慢慢呻*吟着有了声息,李亚青一个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你为什么杀我家里人?”
张光华看着她,目光有片刻的迷茫,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境地之后,脸色突然变的狰狞,嘶叫着让她马上放了自己,“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真是荒唐,知道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吗,远处隐隐有车声,李亚青哈哈大笑,伸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推:“下去吧。”
重物扑通落水的声音,她低头看,水流何其之快,那个身体砸下的水花漩涡,只是片刻之间,就被新的流水盖过了。
***
好长的故事,以至于中间手机电池耗尽,木代不得已插着充电线跟罗韧通话。
听完了,长久的沉默,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问出的第一句话是:“我红姨会因为杀人被抓起来吗?”
罗韧也不太清楚:“过了追溯期吧?再说了,谁去告她?她不说,谁又能查的到她。”
木代怔怔的:“我红姨一直在查张光华的消息呢。”
“杀人的人,到底心虚。她9o%笃定张光华死了,却又疑神疑鬼,怕他挣脱了绳索,被河水冲到别的地方得救了,所以一直打听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即便有了,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难怪凌晨时就交代了一切离开了,她把秘密说出来,有太多不想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东西,索性一走了之。
“我红姨,跟我想的,好多不一样的。”
罗韧笑笑:“我也庆幸我没有太得罪她。”
木代多少有点歉疚,觉得是自己昨晚的逼问让霍子红迫不得已说出了这个藏了许久的秘密:“红姨她,是因为我吗?”
罗韧推开窗,小商河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屋子泥黄色的院墙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李坦坐在前屋的房顶上,手搭在眼睛前头看天,像是从来都没看过一样。
风吹乱他的头,花白的头。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不是因为你。”
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木代觉得心里空空的,原来真相是这样的,知道了真相,一点也不开心,她说:“那我挂了。”
“木代?”
“嗯?”
“你要来一趟小商河吗?”
小商河?为什么?
“你和我都知道,这件事,远没有完。”
要不要去小商河呢?
木代有些犹豫,小商河毕竟不在隔壁,出门左转几步就能到,劳心劳力千里迢迢,多少有点犯懒。
但是,并不只为了自己好奇,也为了帮红姨找出真相:她亲眼所见的,推落河底自以为就此结束的,其实仅仅只是事情的开始。
罗韧给她讲了聘婷的异常,也肯定了一件事:张光华落水的位置距离刘树海翻车出事的地点,很近。
也许,解开盘结的线头,现在就系在聘婷身上了。
但是,“端住、虚竹、匪徒、猪肉”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皱着眉头的反复念叨引起了一万三的注意:“小老板娘,你念什么呢?”
木代说:“歌词呗。”
歌词?一万三确信他听到了“猪肉”两个字,现在的词作者未免也太任性了。
他厚着脸皮把八个字问了个全:“小老板娘,是你听岔了吧,你知道澳门回归的时候唱的那个《七子之歌》吗?”
他清清嗓子,唱:“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木代盯着他看,原来一万三唱歌这么难听。
一万三可不知道木代在心里暗暗埋汰他,继续给她解释:“我小时候怎么听也听不懂,一直以为唱的是‘一棵芝麻高,不识我真心’。”
确实有可能是郑伯听岔了,原话应该不是这八个字,但是木代不是音乐烧友,知道的歌实在有限,一万三热情表示,都包在自己身上。
虽然霍子红给了他“自由身”,但是事突然,他一时之间还真没别的打算,如果还想继续留着坑蒙拐骗的话……
毕竟老板娘不知道哪辈子才回来,对于酒吧刚继任的二世,他应该提起十二万分的热情才是。
一万三头一次不是为了更贴登6天涯,怀着虚心求教的态度了个求助贴。
果真大隐隐于市,高人在天涯,二十分钟之后,他洋洋得意过来邀功。
“小老板娘,那歌叫《弹歌》,是很早已经的民谣,有说原始社会的,有说奴隶社会的,总之是口头传唱,年代还要在《诗经》之前呢。”
《弹歌》共八个字,“断竹、续竹、飞土、逐宍(rou,音同肉)”。
意思是:去砍伐野竹,连接起来制成弓,打出泥丸,追捕食物。
明白了,同时也更糊涂了。
赶紧给罗韧打电话,罗韧没想象中的惊讶,应该是也通过各种方法查到了出处,些须聊了几句之后问她:“决定了吗,过来吗?”
怎么说呢,去也有足够的理由,不去也说得通,她不像罗韧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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