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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车子开了好大一圈也没寻见曹春年,赵易挑眉提议:“我们下去找?”
纪盈点头,率先开了车门,跳了下去。路边两侧是一片半米多高的草稞,已是入秋,有些草稞开始黄,摇摇晃晃的随风乱动,在这夜里,也有些骇人。
赵易锁好车,谨慎的问纪盈:“江南叶家的提线咒术可以控制死物?”
纪盈点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呃……那是不是有可能那个凶手能踩着铁板在半空飞?就像这样,能随意飞来飞去?”边说,赵易还将手举过头顶,做左右摇摆的动作,幼稚之极。
“哥哥,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想象力!”纪盈控制不住,直翻白眼:“咒术说白了就是一种诅咒,自古以来就有的,要是都成了你说那个样子,还成了能力者呢!”
“能凭空杀人,难道还不算能力?!”
“来来来,我心情好,给你普及一下咒术的知识。”纪盈大有开讲堂授课的气势:“咒术自古以来就有,是祈请神明、诅咒鬼蜮一种方法,传承几千年了。一场咒术仪式要成功,就必须有四样东西:诅咒者、被诅咒者、咒术媒介和最重要的——言咒。诅咒者必须是人;被诅咒者可以是人、可以是物,换句话说任何东西都可以;诅咒媒介也称为咒器,是靠家族传承的,比如说,江南叶家的提线就是一种咒器;还有最关键的,一场咒术仪式能否成功,都取决于这个——就是言咒。所以,归根结底,咒术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是一种言语的能力。言语的能力,我想你们普通人也能深有体会吧,比如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是最明显的言语能力,比如说有人放出狠话吓人,或者小学生特别听老师的话,都是言语能力的体现。咒术不过是将言语的这种能力,通过一场仪式,加强作用,变成真的。”
赵易听了一愣一愣的,脱口就问:“传说中的扎小人、符咒、生辰八字、还有红笔写名字……都能被诅咒?”
“作用甚微,古老的家族都不用。”怕赵易听不懂,纪盈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就是没有什么作用,可能会因人体质不同,身体会稍有不适,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再说,咒术又不光都用来杀人的,你们平日里的许愿祈福不都是嘛!”
赵易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纪盈的头顶,丝软软的,摩在手心里很舒服。他终于笑了:“真辛苦你了。”这些年,漂泊在这样一个常人不能抵达的世界里,背负着这样的经历,真的辛苦了。
“客气客气,所以别把咒术想得很可怕。不过,对于……咒杀,确实应该想得很可怕,因为会死人的。”纪盈最终还是把“咒杀”这个词,告诉了赵易。咒杀,是咒术的一种使用方式,咒术杀人,其实,更是一种言语杀人的力量。
两人钻到草稞地上,并没有看到曹春年的一点迹象。赵易跟在纪盈身后,四周看了看,说:“曹春年有没有可能先回去了?”
纪盈摇头:“可能性不大,因为这场景……像极了我预感到的场景。”
赵易忽然顿住脚步:“他……会死在这里?”
“大概吧。”纪盈又向前走了几步:“除非我们能在他死之前找到诅咒者。”
“诅咒者会在这附近?”
纪盈点头:“差不多,诅咒者施展咒术的方式不固定,跟自身的能力有关,但总体上来讲,不会距离太远,除非……”
“除非什么?”赵易见纪盈不说话,好奇一问。
“除非咒术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才能远距离使用咒杀术。”她耸耸肩:“现在基本已经寥寥无几了。”
“你也不是吗?”赵易不太懂,但还是问了。
纪盈自嘲的笑了笑:“我……目前还不是,以后会是的。”她的声音很小,在夜风中,赵易听的不是特别清楚。
忽然,一声惨叫,一个男声,仅此一声,再别无其它的声响。
纪盈抬腿就向声音方向跑去,赵易却突然头皮有些麻的想:每次他们都是第一个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不被别人当成人犯就怪了。
映入眼帘的是曹春年的尸体,他的摩托车完好的立在草稞中,只有他的身体是侧躺的,整个人倒撅在摩托车上,脑袋被车把贯穿,血和脑浆喷的到处都是,原本脸上狰狞的伤疤被染上血色之后,更加狰狞了。正应了纪盈那句话“脑袋开花,死相恐怖”。
纪盈的眼神并没有看尸体,而是惊恐的四下察看,敏锐的本能告诉她,凶手就在附近,跟把她抖下高公路桥的人,是同一个人。她伸手拉住赵易,小声说:“小心点,凶手还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赵易刚想说什么,忽觉头顶一黑,仰头一看,竟然砸下来一块巨大的铁板,直直的朝着他和纪盈,重力加度,又快又疾。他想骂娘,说好的能力铁板乱飞不是不可能出现的吗?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个意思?
纪盈大喊了一声:“快跑!”拉着他往旁侧跑,跑着跑着,她忽然推了他一把,两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就在他们身后不远,那块长宽都有四五米的铁板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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