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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来,直面这个让他钢铁般的心出现裂纹的‘女’子怒的火山终于喷发而出。他多年筹划的事毁于一旦,只是因为她的出现。是她搅了西贝的密局,让天‘门’派有了防范;是她手中的却邪剑令其他七剑法力加倍,居然能与他的手下形成抗衡之势;是她招来天雷毁坏了一块裂地石!
在塔上时,他凭借强横的武力,压得天‘门’派一众抬不起头来,解放了自己的手下去建塔。眼看就要完成,塔底却传来剧烈的震‘荡’,现在看来是孔雀的伙伴撞坏了裂地石。但通天塔只是倾斜,却仍然未倒,若不是她招来天雷,一切的麻烦都不会发生。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自入世以来,每个人都只是怕他,就连西贝也从不敢在他发怒时招惹他。从来没有人敢向他挑衅,从来都是别人寻求他的保护或者请求他的宽恕,从来没有一个人试图保护他,这个叫姚虫虫的丫头是第一个。
当他假装不能动,听到她用那点点可怜的功力东挡西挡,自己遍体鳞伤却拼命保护他时,他感觉心上裂了一道口子,因为从没有人这么真心对他,为了他愿意豁出命去。只是原来这臭丫头为的只是‘交’换,用这个恩情来‘交’换她师‘门’的平安!
通天塔建不成,他虽然生气,可还不至于让他‘胸’口的一团烈火烧起无穷无尽的愤怒。这臭丫头说得好,各为其主,不过是‘阴’差阳错、棋差一招。没有关系,老天和他做对,他就和老天干一场,他的使命必会达成,虽然‘浪’费了他多年的心力,虽然另一条路更加艰辛和残酷,可他不怨怪,是自己的就要承受。
他只是生自己的气,因为在最关键的一秒,他舍不下她的命,‘抽’出冰魔刀为她挡住那致命的一击,从而亲手毁了自己多年的筹划。他痛恨的是自己,因为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么做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向冷面冷心冷情的自己为了一个只见过四面、而且处处冒犯他的‘女’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东西?而她的保护居然是算计,还要与他为敌,他绝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怒火从‘胸’中窜向他的四肢百骸,拱动他‘抽’出冰魔刀,猛力挥出去。不用法力,不需要魔气,只凭这把刀,他就能杀了她。不怕死是吗?他可以叫她求仁得仁!
“主人!”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
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怕?为什么一脸倔强?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为什么‘蒙’着一层氤氲的淡淡雾气,看得就让他下不去手?
冰魔刀下,一寸桃红带金的丝绸飘落了,虫虫的衣领被那看似朴拙,实则吹‘毛’断发的刀刃削去了一点布料。乌沉沉的刀就架在她雪白细嫩的脖子上,刀上的寒气镇得她半边身子发麻,颈间有一缕细流缓缓下落。热的。是血。血。居然只割破了她的些许皮‘肉’。
他,在这么狂怒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杀她!
面对面如此之近,看着他沉潭一般的眼睛,仿佛有两团黑焰在燃烧,冷得像冰,又热得像火,看着他的牙关咬动,感觉着他脑海中的天人‘交’战,听着他喉咙间发出野兽被困时的挣扎声,虫虫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刻,虫虫又‘迷’‘惑’了,忽然感觉他确实是舍不得她,所以才会这么‘逼’自己,好好一个人***成两半,一半要杀她,一半要阻止,自己和自己较劲。
而她刚才只是生气他那不屑的语气,想着宁愿被杀也不折损自己的骄傲,这会儿真正死到临头,说一点不怕是假的。再说,
的矛盾,她的心一下就犹豫了起来。他真的如他表I她吗?那么这矛盾又从何而来,一刀下去不是就解决了吗?
在生死关头,任谁也想不清楚感情的问题,虫虫只觉得喉咙里发热,心想他正处在为难的时候,作为聪明温柔的‘女’‘性’,应该帮糊涂可怕的男人做出决定。
“你不能杀我!”
呼,体面的说出讨饶的话也没什么难的,而且也不觉得丢脸,不知道是不是她脸皮太厚的缘故。刚才虽然大义凛然,不过凭一时之气,现在人一放松,‘腿’有点抖。
“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仍是冷冷的,眉梢‘唇’角全是酷烈之意,但眼神中似有冰融。
“我有很多很多很多
冰魔刀的魔气和刀气太可怕了,架在脖子上,实在让她无法集中‘精’神编造一个好的理由,大脑一片空白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得给我个机会负责啊!”
“这是什么烂理由!”万事知哀叫一声,把‘鸡’头缩进皮囊里,不忍心看主人身首分离的场面。
可是‘花’四海没有动手,这荒谬的理由居然让他的手放松了,冰魔刀虽然还架在虫虫的脖子上,但***力明显小了很多。他瞪着眼前的臭丫头,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这句话虽然可恶得厉害,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说出来的,他‘胸’中的愤怒也依然没有停息,可他发现他‘胸’中了无杀意,只是他又怎么能放了她?怎么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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