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听到这一番狡辩。
这当天下人是傻子么?
正待开口驳斥,却是被一旁的晏绍抢了先。
……
晏绍此时接到周谦眼神示意,心下明了,便迅即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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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晏氏接到周谦讯息,言明当年旧事,并邀晏氏来人前往燕北了结恩怨。阖府上下大惊。
晏氏名门望族,根基颇深,自有一套消息来源,看事情不会像寻常庸人那般,只见表面。周谦此人看似庸碌,不涉朝政,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可依着晏氏知悉的些许迹象,实则不然。
周谦恐是心机深沉,手段卓绝,绝非易与之辈。
仅依晏氏所知,便有排得上号的清流大儒与之交好,有昔年挂冠而去的才子名臣转投他麾下。吏部官员调动替补,户部财政赋税收支,这其间,竟也叫晏氏发现过蛛丝马迹,有周谦伸手掺合其中。
这能够在秦氏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一步,足见其不凡了。
可晏氏家大业大,不是那等贪图从龙之功愿意冒险晋身的小家族。周诩手握重兵,局势未明之前,晏氏不会轻易站队。
这便一直只做不知,明哲保身。
可是这一回,周谦遣人送来这等消息,晏氏再不能置身事外。
父亲惊怒之下,迅速彻查。而周谦举出的证据,竟是无一处可疑。
晏氏子通敌叛国,燕州刺史与北胡的种种往来,被一一列明。若周谦所述为真,那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去,是晏氏阖族之祸。往小了说,晏氏为人算计,亦是受害者。
父亲最终拍板,要去会一会周谦。他若是心存杀念,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晏氏毕竟是晏氏,价值在那摆着。
……
晏绍便主动请命,赶赴燕北。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嫡子,可能二十年前就无辜枉死,埋骨他乡,可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这等离奇之事,周谦作为皇子,不至信口开河。而他提及的种种痕迹,经过晏氏查验,尽皆属实。这些线索串起来,九成可以指向那一个结论。
再者,父亲未尽之意,若是晏氏子当真同异族有了瓜葛,还叫人抓住了把柄,证据确凿,那这九成的可能便得让他变成十成。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晏氏,何来晏氏子。纵是封疆大吏,实权在握,也不是不能舍弃。
……
之后,晏绍到了燕州城,见到了周谦,见到了他展现出来的实力,便再无犹疑。顺应强者,是世家生存之道。
京中,与先前晏氏情境类似、持观望态度的,也还有那么几家。换句话说,除周诩一系死忠将领之外,再无人会阻止周谦登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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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绍之前知晓周谦布局落子,只待收网。只是直到今个儿,这一连串的下来,才算是摸着了其间始末。对眼前这人,更是添了几分敬畏。
且不说这人身侧竟还有绝世高手相助,也不说这高手还携常胜之军归附,就说周谦敢纳奇计,敢做决策,这帝王之姿,便可见一斑。
这会儿,听得周谦所言,再接到他眼色,便赶忙依他意思,站了出来。
先头配合周诩,指认那逆子身份,自是出自周谦授意。而那过程中,他还提过一句,是关于晏文蓁的,他似乎很有回护之意。
……
晏绍瞬间压下思绪,开口道,“陛下厚爱,臣万死难报。晏氏教子无方,有此逆子,臣无颜面君,更不敢受陛下大恩。
陛下昔日私下提及,臣已是连连推拒。陛下而今再提,还言及婚约,这、这叫臣,臣……”
晏绍长袖一甩,抹了抹眼眶,支吾几声,噗通一下跪倒下拜,以额贴地。
……
不愧是晏氏子,这反应够快的。周谦心下诽腹,面上一叹,“晏大人这又何必?
朕有言在先,晏五所为,是他一人之事,与大人无关,与晏氏无关。不知者无罪,更遑论晏氏亦是受累,朕岂会怪罪无辜?
而晏小姐纯善,心怀大义,有功无过,朕只会依旧视她作晏氏长房嫡孙女。”
说着,周谦眼尾一横,扫向一侧静立的傅徵。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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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诩愣愣地瞧着眼前这一幕,眼见事情再一次失控,不由抬手指向前方,口中愤怒出声,“晏绍?你!你们……?!”
“臣忠于大周,忠于陛下。”晏绍直起身子,望向周诩,“殿下一举一动,皆在陛下预料之中。名分已定,还请殿下就此罢手。陛下宅心仁厚,不愿兄弟相煎,坏了情分。”
……
“……”周诩手指颤颤,喘息加剧,眼角瞟过不远处的晏五,放声大笑。
“预料之中?好!好!好!
本宫一举一动,在你预料之中。晏氏众人行事,在你预料之中。”
话音一转,“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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