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周诩,脸上露出怒气。
“大皇子此言何意?你这是在编造莫须有之事,往臣的头上扣?
臣这些年,历经风雨,也曾见过栽赃构陷的龌龊事。可像殿下今个儿这般的,却是生平罕见,头一遭。
殿下觊觎皇位之心,众人皆知。只是,而今先帝传位,国祚交托,陛下奉诏登极,君臣名分已定。你再生事端,便是犯上作乱,便是大逆谋反!”
“哎呀,若是今个儿,站在这里的,果真是晏正巍,是晏氏长房嫡子晏家二郎,同本宫这般说话,那本宫约莫还要赞他一声忠君。
只是,你嘛,”周诩面露讥讽,嘲弄道,“一个抛弃名姓借尸还魂的卑贱胡种,也敢大放厥词?
你的无耻,本宫才是生平罕见,头一遭。”
周诩看向正主,“周谦,你奉伪诏,称伪帝,窃据我大周帝位。
你用的人,亦是鸠占鹊巢,杀兄代之,来窃据我大周官位。
你们,还真是一路货色,相得益彰啊。”
“竖子休得胡言!你诽谤天子,该当何罪?你侮辱臣下,失德不义!”
“怎么?你恼羞成怒了?
诽谤?侮辱?本宫从不讲无谓虚言。
今个儿,本宫让你心服口服。”
周诩嘴角翘起,“来人,有请晏大人。”
……
晏五眸子一缩,便见着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晏绍面无表情,迈步来到周诩跟前,行了一礼,便眼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也没有多看晏五一眼。
“好生瞧瞧,你可认得这位是谁?”
周诩得意,“本宫也不是非得让你回答。毕竟,晏刺史居于燕北二十载,据闻从未回过京都,一时认不得,也有推脱之词。
你可记好了,你眼前这位,便是晏氏嫡长子晏绍,便是晏正巍亲父。当然,也是你这个庶子胡种的生父。”
晏五牙关紧咬,冷笑反问,“那殿下令臣父亲至燕北,是要让他来辨认自己的儿子么?
荒唐至极!你究竟做了什么,逼的我父依你意行事?”
“本宫只是告知了晏大人真相实情。总不好叫名门晏氏一直将逆子当作/爱子。
二十年前,你勾结胡人,劫杀前往北地赴任的晏正巍一家。随后,取而代之,盘踞燕北,作为异族的内应耳目。
这些,总该要让晏大人晓得。
……”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信口污蔑!你随意编造个故事,便想来问罪朝廷命官?”
晏五声色俱厉,可心下却是惴惴难安。
周诩都知道了,他当众揭破自己,他可有证据?该要如何应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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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诩闻言,哈哈一笑。
“好,你既是说莫须有,那么,你便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答对了,便证明你确是晏氏二郎,是本宫无中生有,弄错了。本宫会亲向晏氏赔罪。
方才,晏大人告诉本宫,晏家二郎身上,在腰际的位置,有一处胎记,是一块黑斑。
你说,这块胎记,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周诩挑眉,伸手比划了几下,“晏刺史,你去衣给众人查验一下便知。”
晏五一愣。
胎记?怎么会这样?
晏五袖中双手微微颤抖,晏正巍身上竟然有胎记?
“怎么?你倒是脱啊?”
“……殿下,士可杀,不可辱!臣绝不会当众去衣!”
“喔?士可杀,不可辱?那就更应该自证清白了。
你不愿当众去衣?可以呀。
本宫并非不通情理之人,遣几名侍从服侍你去内室更衣就好了嘛。”
“你……?!”
“怎么着?这也不行?
可以,本宫最是通情达理。
晏刺史,你便只要回答本宫的问题即可。
你说,这胎记,究竟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
“晏刺史,这胎记位处腰侧,你若是不晓得,那还是着人为你更衣吧。”
……
晏五见着周诩满怀恶意的笑容,再瞧见晏绍冷漠默许的姿态,心下大恨,脑中飞速回忆起来晏正巍的样子。
只是,当年,虽说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处置了他的尸体,可也没扒了他的衣裳,注意他腰际有没有胎记。
……
晏五后背冷汗频出,很快浸湿了衣襟。
在周诩不耐地催促下,闭了闭眼,心下一横,脱口而出,“左边,是在左边!”
场中静谧,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一道声音传来,“你确定,是在左边?”
开口的,是晏绍。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惊诧与失望。
晏五显然意识到了,迅即改口,“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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