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继续开口。

    “图泰将军你先前不是有向你家大汗传讯么？

    你是不是有告诉他，西山安全，沂城已下，他可以沿着你这先锋军的路线，继续向燕北腹地挺进，输送兵马？

    这便正如我当日所言，避开燕北驻军纠缠，长驱直入，奔袭中原？

    嗯？”

    说罢，也不待对面那人反应，程知便径自笑了起来。

    “你方才不是怀疑我设局害你么？而我是不是有告诉你，我若是设局，无需等到沂城？我若是有意，便会断你后路，封死木头沟，使得你作困山中，插翅难逃？

    哈哈哈，我不曾欺你。我对你，确实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我让你安然抵达，让你顺利拿下沂城。

    我呐，针对的从来也不是你这区区前锋。

    困死前锋可算不得什么，我要的，是围歼你家大汗的主力。

    ……”

    程知仰头，望向天际，“估摸着时间，你家大汗最迟，今早也该动了。入夜之前，也该同我大周军队交上手了。

    那这个时候，看这天色，大半夜过去了，你来猜猜，你家大汗的主力，可还能称得上主力？

    你北胡兵马，如今还能剩得下多少？是十不存一？还是…百不存一？”

    “啊啊啊！我杀了你！”

    图泰气血上涌，瞠目欲裂，只觉眼前皆是血色。

    不敢去想大汗会如何做，不敢去想如今外头是个什么光景，脑中只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放箭！放箭！”

    ……

    程知内息涌动，衣袍鼓起，刀锋翻转，格挡掉突来的箭矢。同时，足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踏着十数名胡人的头顶，直向一侧的角楼而去。

    刀锋至，白光现。反手上挑，横劈竖砍，擦身一抹，程知身影过处，一片应声而倒。

    顷刻之后，角楼内已是清场。

    ……

    角楼位处城墙四隅，设在拐弯之处，用以配合城墙、城头开展辅助性防御。可供士兵登临，瞭望侦察敌情。

    这一处东门角楼，面积不大。程知很快折身回返，倚在角楼入口，驻刀而立。

    居高临下，占地利之优。背后安全，只需顾及前方之敌。

    ……

    ==========

    图泰眼见那人冲破包围圈，打落箭矢，占据了城墙一角，挑衅般地同自己对视，腮帮子咬得嘎吱作响。

    从牙缝里挤出命令“上！给我上！”

    深吸一口气，“大汗予我专断之权。这个人，取其首级者，官升三级，赐金百两；近其身者，开一道口子，官升一级，赐金十两；能生擒此人者，我亲向大汗表功。此一役，全功在他。”

    ……

    程知何等耳力，对面那胡人将领下的命令，自是听得清楚。

    冷笑一声，带着内息开口，“呵，黄金百两？我傅某人的命，只值黄金百两？

    我说图泰将军，你也未免太不把超一流武者放在眼里了。

    我傅某人不敢自诩什么第一第二。只是，这天下间，能触及天道的武者，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

    你家大汗予你专断之权？官升三级？我看不必如此麻烦。

    这一夜过去，若然你们能够活着回去，那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妥妥就能升官。因为…人都没了嘛，位子都空了嘛。

    哈哈哈……”

    程知放声大笑，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言道，“喔，不对不对，是我讲错了。

    这一夜过去，可不是人没了，不是位子空了，而是你北胡打回原形，不复存在了。

    你们还要当得哪门官呀？

    说起来，你家大汗不是钦羡我汉地繁华，不是热衷效仿我汉人物什么？那倒不如来朝见吾皇，成为我汉家的一部分。

    正如我傅家军将军方才城下许诺的，你大开城门，束手请降，迎接王军，我大周赐你衣食，教你王道。

    你看如何？”

    程知语调淡淡，却携着浑厚气劲。一时间，城头上只回响着“不复存在”、“大开城门”……

    图泰青筋暴起，再不废话。取过一张强弓，抬手就是一箭。箭支带着大力，破空而去，直直插在角楼前方的空地上。

    “杀！”

    ……

    作者有话要说：

    图泰青筋暴起：……。再不废话。

    程知微撇嘴角：怎么就没有直接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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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其实到这里，要是停下，程知于乱军中拼杀，力战身死，也可以圆满了。

    一来，此战胜负已定。大周凭这一战，可重创北胡，胡人短时间内再凑不出大量青壮兵丁。傅徵凭这一战，可名扬天下，载入史册。傅家凭这一战，满门忠烈，为国捐躯，会成传奇。

    二来，程知已经托付过后事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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