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牛胖子的玩笑让整个楼道都笑了起来！一帮人塞红包、喊老婆的和门里的人疯闹了一会，门才打开了一丝缝隙，外面的小伙子硬挤开门后，又如法炮制的打开了王云闺房的门。趁他们疯闹，宫海涛询问跟着来接亲的夏秋，“怎么气色怎么差？比国庆节去广州时瘦了很多！”

    夏秋告诉他“经常头疼，晚上老是失眠！”

    “没检查一下？”

    “可能是颈椎的问题。”

    喜酒是两家人一起在招待所合办的，来的客人太多！整个招待所到处都摆满了酒桌。厂里的领导也基本上都到齐了！由宫正平担任主婚人，田厂长当证婚人，场面十分的热闹！简纪青和夏丽作为娘家方面远道而来的贵客！理所当然的坐在上席，有专人负责陪酒招待。席间宫正平和田淑兰也专门过去给两位客人敬酒，邀请她们到家里做客！被夏丽婉言谢绝。

    夏丽和简纪青参加完婚礼，第二天就坐飞机走了！送走父母后，整个春节里阿薇把姨妈家当做旅社，就晚上回去睡个觉，其它时间形影不离的跟着宫海涛到处跑，还学会了厂里人最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打麻将！”虽然牌艺不精，逢打必输，她倒是乐呵呵的玩的非常开心！一点也没有外地人的拘束感！

    宫海涛也就是刚回来时待在家里陪了两天的父母后，从年初一开始就带着阿薇赶赴一家接一家的宴请和聚会。从和同事、同学的接触中，发现虽然大家仍然“牌照打”、“舞照跳”！但是普遍存在着焦虑和失落的情绪！每到一处，大家的话题都离不开新厂建设这个骑虎难下的包袱，再就是今年厂里军品生产任务锐减带来的巨大心里压力！以前嗤之以鼻的做生意、打工这些话题，也上了台面。连阿薇都感觉到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笑着说看来你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不仅仅是你人见人爱！大家都在未雨绸缪的给自己寻找后路！

    牛胖子一个春节都闷闷不乐！宫海涛临走前，牛胖子单独把他请到火锅店钱行。宫海涛不喝酒，牛胖子自斟自饮，三杯酒下肚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小海，你知道我今天为啥子只喊你一个人来吃火锅？”

    “为啥？”

    “因为有些心里话只能和你讲！兄弟我难受啊！”牛胖子指着胸口说道，

    “你龟儿子的当老板还有什么难受的？”

    “我这也叫老板？和你比起来那不就是个笑话！”牛胖子自嘲道，

    “话不能这样说！大小都是生意！而且你这火锅做的越来越好了！不亚于我在重庆大酒店吃的！”

    “味道再好！在厂里有个锤子用？自从厂里集资后，这店里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怕厂里人笑话，我真不想再开了！”

    “就为这心烦呀？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我们做服装生意的不也有淡旺季。”

    “不光是为这！这个店你也晓得，亏又能亏到哪去？”

    “还有别的事？”

    “你看，我、你还有夏天我们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你现在奔驰都开上了！广州的房子也买了！夏天也结婚了！我咧？连个媳妇都没得！”

    “原来这就是你个龟儿子难受的原因啊！是不是我和夏天都打光棍你才心理平衡？”宫海涛生气了，

    “你莫生气嘛！你们混的好！我当兄弟的，肯定高兴呀！我不是嫉妒你们，我是觉得不公平！兄弟我在厂子弟里也算聪明人吧？你和夏天那都是靠真本事搞来的，我心服口服！可是为啥子一些笨蛋也能混的比我好？”

    “你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又刺激你了？”

    “你急啥子嘛？金狗子和李文光两个龟儿子你晓得的撒！他们两个乱货，以前在厂里有哪个瞧得起？现如今也混得人模人样的！”

    “嗯！我前几天还遇到他们，变化是大的很！说是在兴民公司跑销售。”

    “他们去跑销售还是我给他们指的路！龟儿子的赚了点钱就跑到老子面前来耀武扬威！你猜他们是怎么赚钱的？”

    宫海涛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销售提成吧？”

    “锤子！他们两个的水平我还不晓得！除了打鱼摸虾，正经事是球毛都不沾！”

    “你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说不定他们出去跑销售，经过锻炼水平提高了呢？”

    “哼！是胆量提高了！我就不相信他们是靠正道赚的钱！专门请他们喝酒，把两个龟儿子灌醉了，才摸清他们的底！”

    “什么底？”宫海涛来了兴趣，

    “他们是钻厂里管理不严的空子，汽动机不是给别人代销吗？那点提成在他们眼里算个球！龟儿子的收了货款自己先拿着花不说，还趁去年厂里急着收货款，明明收了全款的，回来也只说收了个成本！你是当老板的，这里面的道道你不会不晓得吧？”

    “他们敢这样搞！不怕厂里和经销商核实一下呀？”宫海涛听了非常惊诧！

    “他们才不怕！说他们还只是小鱼小虾，个个都在挖厂里的墙脚，汽动机的图纸早就被人偷出去卖给私人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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