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
“孩儿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阿耶(亲爹)呀!”
他还以为是七婶杀回来了呢。
吴宁看着吴黎那个慌慌张张的傻样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也许改变,就应该从这一贯钱开始。
最起码,像巧儿说的,能吃饱。
......
暂时把想法放到一边,站起身来支应:“五伯来了,快进来坐。”
“不了。”
五伯是典型的山里汉子,黝黑的脸膛。此时露出一口白牙,和善地笑答,“看这架势,你舅还没回?”
吴宁的丑舅若是在家,这几个半大小子断不敢在院里打打闹闹的。
“没回。”吴宁如实作答。
“不过,估摸着也快了。怎地?是不是四伯已经回来了?”
早上祖君吩咐过,说是四伯要回来。
“是回来了。”说着话就往回走,“你舅回来支应一声,让他过咱那院去用晚饭。”
吴宁闻罢,心下一动,“五伯且先等等!”
跑上前去,“四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大伙儿都来俺家吧,咱给你们做顿新鲜的。”
“......”
五伯没搭话,心里却是明白,多半是今天刚拎了一袋谷子过来,这孩子心里过意不去,想找补找补了。
“行!那我让你婶子提二斤羊肋来,晚间看九郎开灶。”
......
送走了五伯,吴宁回身从钱袋子里数出五十个大钱来,挑眉看着吴三虎。
“虎子啊,想吃大肉不?”
“想!”虎子一听有肉吃,那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
连巧儿也来凑热闹:“巧儿也想。”
“想就行!”吴宁把五十个大钱扔给虎子。
“进城置办吃食,晚上给你们吃顿好的!”
......
生活,是需要经营的。
吴宁始终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老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即使有不公平,甚至起跑线相差甚远,那最起码,他留给每一个人的机会是等量的。
不同的是,有的人能抓住机会,而有的人机会从身边悄然而逝,却依旧不自知。
正如现在的他。
老天虽然让他带着千多年的记忆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可是逃户的出身、窘迫的境遇,却也局限了他的生活。
而这一贯钱,很可能就是老天爷摆在他面前的机会。
吴宁想的挺好,充满阳光,甚至可以说是正能量满满。
可惜,在某个人眼里,为了一贯钱在这琢磨了一上午,那就是不务正业,心无大志。
......
下午,山道上稀稀拉拉又开始有人上山。
虎子、吴黎被吴宁打发进城去置办吃食,连巧儿也跟着一起去凑热闹,只把吴宁自己留在家里看摊子。
而吴宁那个丑舅,也终于穿着泛白的旧圆领长衫,头上带个斗笠,把整张脸都遮掩住了,出现在山道上。
吴宁一看是他,急忙迎了上去。
先没说四伯回来的事,而是满心希望地把他有了一贯钱,想用这一贯钱干点事情的想法先说给丑舅听。
结果,这丑娘舅可把吴宁气着了。
妈-的,老子是为了这个家好不好?容易吗?
可丑听完他的说话,原本阴冷的脸上却是波澜骤起,勃然大怒。
“没出息的东西,一贯钱而已!吾平日重望于你,汝却因小利而忘志,与村夫野汉何来区别?枉为丈夫!”
嘿!!!
吴宁有点压不住火了,你是我舅不假,可没这么挤兑人的啊!
怎么地?你还瞧不上这一贯钱了?那你咋不飞呢?
吴宁实在理解不了,特么连干的都吃上了,咱这位舅爹哪来的傲气,瞧不上一贯钱?哪来的自信,妄论志向?
这特么,说好听点叫不切实际,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孔乙己”吗?攥着几颗茴香豆还有脸装大尾巴狼?
“不是,舅啊!”
吴宁今天本来让七婶惹的就气不顺,觉得有必要和娘舅好好说道说道了。
“咱能不能活的务实一点?这日子都过能啥样子了,还志向高远呢?”
平时这娘舅也是如此,从来不思生产,还总教吴宁一些时局政纲、党同伐异那套,好像特么老子明天就能当上宰相似的。
“饭都吃不饱,我还志向个屁!”
“你!!”吴宁那一吼,丑舅气的也不轻,“污言秽语,目无尊卑,吾...吾,平日就这么教你的!?”
“醒醒吧!”吴宁一脸不屑。
“舅爹老说什么家国天下,丈夫之志。可家排在国、天下前面,家都治不了,谁敢用你治国平天下?皇帝也要吃饭,宰相也得穿衣不是?”
丑舅驳斥:“此为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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