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眼儿里的怕,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全。
埋怨起吴黎道:“你老和他顶什么牛?”
“呸!”吴黎狠淬了一口。“就看不上他们娘俩那嘴脸!”
一旁的虎子则是涨红了脸,说不出的委屈。
“咱...咱是来报信的。”
“报什么信!?”
“我,我娘要来了。”
“啊?”
这回吴黎也呆住了,“你娘?来干啥?”
瞪着眼珠子,稍有错愕,“不会是来要账的吧!?”
那婆娘出尔反尔,管吴宁家要租子的事全坳子都知道,一点不难猜。
想到这,吴黎掉头就跑。
“俺去叫祖君!还就不信了,治不了她一个泼妇!”
“回来。”吴宁赶紧拦住他,“哪能什么事都麻烦祖君啊?”
“那你咋办?”吴黎急了,“那婆娘岂会善罢甘休。”
“你先喘口气。”吴宁安抚起吴黎,这家伙的火暴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谁那传来的。
“来就来呗,还能吃了我怎地?”
“再说,看在七叔的份上,那钱也该给。”
一提起七叔,吴黎不由一缓。
七叔在的时候,对他们这帮孩子是真的好,哪回家里开了荤都想着他们,哪回进城都会带些小玩意儿来给他们这帮孩子。
见吴黎软了下来,吴宁又道:“婶子拉扯着虎子和巧儿也不容易,日子要是好过,端不会与我计较这笔租钱。”
“你不说咱还没火气。”吴黎一听又开始瞪眼,“你知道那婆娘要钱来做甚?”
“做甚?”
吴黎瞄了眼虎子,“说是要给虎子娶媳妇!”
“啊...啊?”
吴宁傻眼了,下意识也瞄了一眼低眉臊眼的虎子。
“这...这肥货才十二吧?”
“可不!?”
吴黎咧着嘴,“直娘贼,比俺还小两岁,敢在俺前面娶小娘,找抽!”
噗......
吴宁乐了,终于明白吴黎近来为什么对虎子看哪都不顺眼了,原来是妒忌啊!
“唉,虎子。”笑呵呵地叫着吴三虎。
“啊?”虎子呆头呆脑地应着,“九郎何,何事?”
“听说你要娶媳妇了?”
“没....没有!”虎子立时臊得脸色更红,两只肥手摇得跟蒲扇似的。
随后又是一阵气弱,“俺娘....是俺娘在张罗。”
“俺可不想和女娃子睡一张床,挤......”
......
“哈哈哈哈!”
吴宁放声大笑,连吴黎也憋不住乐,被这憨货逗得不轻。
蹒跚到虎子身前,拍着他的肩膀,“我的傻兄弟啊,可以....可以搂着睡啊。”
“不干。”虎子认真地摇头,“更挤。”
“......”
二人对视一眼,接着又笑翻了。
吴宁笑过,只剩无语,“你说你娘都把你惯成啥样了,咋啥都不懂嘞?”
山里的孩子懂事早,这个时代的孩子懂事更早,十五六就得成家了,可虎子....
用后世的话说:“巨婴”。
......
经过这么一闹,吴黎对虎子的火气倒是降了几分,也不嚷嚷着要去叫祖君了。
吴宁借机招呼二人帮着他往院外的山路边上搬桌子、器物,一边等着七婶上门。
至于为什么往路前搬桌子?没办法,吴宁和丑舅要生活,单靠那一亩菜田是养活不了两张嘴的。
借着长罗山春夏秋三季游人颇多,到问仙观进香问卦的人也多,吴宁就在这上山的必经之路摆起了汤水摊子,贩卖些粗酒甜汤、酸奶乳羹什么的。
没错,不卖茶点,卖酸奶。
茶在唐时并不流行,听说只有大城里的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才喝茶,而且喝法与后世相去甚远。
至于酸奶,吴宁也是到了这个时代才知道,原来唐时就有酸奶了,而且是主要饮品,几乎家家都常备。
而吴宁这个汤水摊子算是取了个巧。
从房州城到长罗山五里的路程,间有村庄,但却是没什么店家。这一路要是走路过来,多多少少还是挺考验脚程的。
到了山下,正好路边有个能解渴歇凉的汤水摊子,只要是怀里有几个余钱的城里人,多半会停下来,吃碗淡酒、酸乳什么的解解劳累。
......
这不,摊子出了一半,已经开始有客人光顾了。
两个作文士装扮的行人顶着大太阳上山,眼见路边的树荫下摆着矮几、矮凳,下意识就靠了过来。
“小郎君,这是所售何物?”
吴宁一乐,急忙起身,用布巾扫了扫矮凳,“两位客官,先坐,先坐!”
书生嘛,讲究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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