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或许他能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定。
“张司马这是怎么了?”杨士聪一把扶住张缙彦,笑道:“难不成是饿昏了头?”
张缙彦紧紧地拉住杨士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慨叹道:“唉,还不是那帮无耻的阉宦小人,明明是他们阉人开的城,现在竟众口一词地反污蔑于我!”
杨士聪表面上充满同情,实则是不置可否,毕竟张缙彦是出了名的睁眼说瞎话,先前李自CD杀到密云了,他还信誓旦旦地跟崇祯说都是谣言呢。
张缙彦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反正他脸皮厚,只听他继续说道:“杨先生你也看到了,新顺王甚为痛恨卖主求荣之人,可现在那些阉奴都说是我开的城门,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若只是一死便也罢了,杀身成仁,一了百了倒也痛快,要不是不忍百姓遭到屠戮,我早已一死,追随先帝而去。”
“我死不足惜,可就担心阉人编造的谣言会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去,毁了我一世清名啊!”
“阉人都是些牙尖嘴利、善于搬弄是非的无赖之徒,若任由他们胡言乱语,恐怕过不了几天,我这开门迎降的欲加之罪就得传至大街小巷,再经坊间别有用心之人加工,世人还不知要如何辱骂我呢!”
杨士聪奇道:“张司马乃是饱读诗书之人,又身居高位久矣,应极善辩驳说理才是,怎地还驳不过几个阉奴?”
张缙彦叹道:“可我只有一张嘴,纵使我再能言善辩,怎敌得过他们成百上千的诋毁污蔑?”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杨士聪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张司马多虑了,我料那些阉奴必翻不起甚大浪来,无论他们现在如何上蹿下跳,颠倒黑白,在世人眼里,献城卖主的也只会是他们!”
张缙彦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
杨士聪阴笑道:“张司马难道忘了这写史的人都是谁么?”
“君王终究是与咱们士大夫共治天下,天下的读书人也绝不会相信几个阉宦的胡言乱语~”
“任凭他们说去吧,几个阉奴还真能左右舆论不成!”
见张缙彦仍旧将信将疑,杨士聪索性道:“其实近日来都中谣言四起,我早有意执笔著述史实,以澄清、批驳坊间不实传闻,张司马放心,在下会秉笔直言,以正视听的……”
张缙彦试探道:“杨先生可知道是哪个阉奴开的城门么?”
杨士聪呵呵笑道:“当然是曹化淳曹公公啊,张司马竟还不知道?”
“可他不是几年前就回了天津老家么?”张缙彦不可置信地问道,他真是有些不解为何非要挑不在京城的曹化淳来背这个黑锅。
杨士聪阴恻恻地低声反问道:“不在京城?谁知道呢?”
“只要不是现在京城的某位公公,谁吃饱了撑着来翻这个案?等都中舆论流传出去,他曹化淳就是说破天也改变不了铁定的事实!”
“纵使后人再修史,也只会取信于我等正人之言,绝不会相信几个名声不佳的阉宦的胡言乱语!”
张缙彦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大赞道:“高,高,实在是高啊!”
“嘿嘿……”张缙彦略带祈求的笑道:“杨先生这书……”
杨士聪笑意盈盈地回道:“放心,在下懂的……”
两人相视而笑,拱手告辞,可就在各自转身离去的一刹那,皆在心里暗骂道:“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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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三月廿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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