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落下了,看来要女人和睦相处,就得给她们找些共同爱好,有话说才能暂时放下敌意,慢慢增进感情。
“初次见面,奴家也没什么好送给夫人的,就将这串佛珠赠予夫人吧,请夫人千万不要推辞!”卞赛赛见叶小繁真的挺喜欢这个奇楠沉香,于是想将这串佛珠干脆送给她,结个善缘。
不论和李致远今后会是什么结局,但自家的妹妹是已经跟了他,代她讨好正室夫人总是没错的。
“这怎么行!”叶小繁连忙推辞,“这是卞姑娘随身心爱之物,而且我以前看过《博物志》,亦知奇楠沉香之珍贵,其价值数倍于同等重量之黄金,如此重礼叫我怎能收下?”
“在奴家眼里,并无礼重礼轻的区别,关键是看对方是否喜欢,奴家对夫人很有好感,送一件礼物有何不可?”卞赛赛是决计要让叶小繁收下的,“夫人不肯收,莫不是嫌弃这串佛珠是奴家佩戴之物?”
又解释道:“其实奴家得到这块沉香不过才五日,前天才托人将其制成佛珠,今天方才是第一次佩戴,夫人可千万……”
“不,不,不,卞姑娘误会了,我绝不是嫌弃夫人,只是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卞姑娘虽不在乎礼物价值几何,但它确实极为贵重啊!”
“况且我们刚到南京,来的匆忙,也来不及为卞姑娘准备什么礼物,又怎好收姑娘的礼?”其实叶小繁之所以不愿意收下,更深层的原因是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无论现在暂时表现得多和谐,她们之间都有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一旦收了她的礼,以后还怎么好理直气壮地秉性相争?
于是二人推来让去良久,就是不愿意让步,李致远在一旁看的着急,这和他以前小时候看到的那些长辈真没两样,收礼送礼宛如生死之战,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一刻。
其实这时候本不该李致远说话的,不论是劝叶小繁收下还是拒绝,都可能会得罪人,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遂提意道:“呃,既然人家一片心意,小繁你还是收下吧!”
李致远刚出口就能感觉到叶小繁看向他的目光不善,还好他求生意识非常强,忙补充道:“你不是说没送卞姑娘礼物么,你现在也送她一样随身之物不就行了!”
“这也是有来有往嘛,既顾全了礼数,又不会拂了卞姑娘的一番心意。”
叶小繁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勉强还算可行,只是她身上真没有像奇楠沉香制成的佛珠这样珍贵的物品,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取下系在衣带上叮当作响的环佩道:“这是我出嫁之时,家姐送我的,今日就送予卞姑娘吧。”
想了想似乎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又看着卞赛赛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玉佩虽不如奇楠沉香珍贵,但也别有一番意味,还望卞姑娘好生珍重它。”
没想到卞赛赛羞红了脸,有些羞怯又有些激动地接了过去,这让李致远极为奇怪,送她一件玉佩而已,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难道她误会叶小繁要跟她百合?
李致远也没好意思多问,毕竟今日三人在一起气氛本就不正常,他根本不方便和卞赛赛说什么话,除了向她暗示过其妹卞敏儿很好以外,李致远甚至都不敢和她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这次来得很仓促,叶小繁见时间也不早了,遂提出了告辞,卞赛赛将二人送至院外,默默地看着二人离去。
拐过巷子,李致远才紧张兮兮地问道:“怎么样?”
叶小繁笑笑,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呃,小繁你懂的,就别为难相公啦~”
叶小繁还是不说,继续反问道:“奴家刚才不是表明了态度了么?”
“啊?”李致远莫名其妙。
叶小繁白了李致远一眼,道:“夫君还没明白?”
“刚才夫君没发现奴家赠给卞姑娘的环佩上系有罗缨吗?这是奴家出嫁时奴家姐姐系上去的,以示人有所属!”
“奴家这不是替夫君把人圈定了么,省得人家跑了呀!”叶小繁想起来就有些心酸委屈。
李致远心下大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问道:“那卞姑娘送你的沉香佛珠还满意么?”
叶小繁抬起手腕,露出那串奇楠沉香佛珠,凑近轻嗅了嗅,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态,可片刻后又咬着牙道:“哼,她这是卑辞重币,不过是对我有所求罢了!”
————————————————————————————
崇祯十七年二月初七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