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连夜赶路恐怕是免不了的,还望大家多坚持一下。”
众人都表示愿意追随李致远,“咱们都是公子的亲随,护卫公子本就是职责所在,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应该的,何况不过是赶几天路。”
“就是,公子尽管放心,兄弟们绝无半句怨言!”
“谁敢有半句怨言,俺老廖就甩他嘴巴子!”
李致远大笑道:“哈哈,那就好!”
“不过也好在从衢州到金华,再一直到杭州、苏州的路都还算平坦。”
既然解决了士气,李致远就开始布置任务了,“那明日咱们可就不在金华休息了,起码得赶到义乌。”
众人纷纷表示绝无问题,有人甚至吹嘘可以一口气跑到杭州。
李致远摇头道:“这还是算了,这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
“小的听公子所言,可是要走金华?”
李致远一愣,回头才发觉是一旁正为众人添菜倒酒的店小二说的话。
“正是。”李致远疑惑道:“难不成在下此举有何不妥之处?”
“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啊!”店小二连连摇头,“若公子还想活命的话,我劝公子赶紧原路返回!”
席中众人可就不干了,一个店小二竟敢如此无礼,居然出言威胁巡抚,再说他们好不容易才跑到金华,岂有原路返回的道理。
离店小二最近的一人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掐住他的脖颈,瞪着眼举着拳头作势要打,并大声呵斥道:“你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威胁我家公子,老子看你才是不想活命!”
“啊!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店小二哪晓得这些人如此蛮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况且他说的都是实话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李致远估计事出有因,忙让手下放开店小二,将他拉至桌前,问道:“你叫甚名字?”
“小的名叫周八斤。”周八斤揉了揉被捏痛的脖颈,理了理衣裳,小心回答李致远的盘问。
“八斤?”李致远皱眉道。
“只因小的出生时足足有八斤重,所以才叫了这名……”
众人大笑,“看你这小身板,现在有八十斤么?”
“生下就来八斤,怎么长了二三十年到现在连八十斤都没有。”
周八斤分辩道:“还不是穷的,俺是从北方一路逃难来的,唉,穷呀,没饭吃能不瘦么。”
“好了,好了,”李致远打断了众人的嘲笑,他可不是来听店小二讲他的逃难血泪史的,“八斤,你刚才为何一听我们要去金华就让我们原路返回啊?”
“因为金华在打仗啊!现在还去金华不是送死么!”
众人这下都笑不出来了。
李致远一惊,赶紧绞尽脑汁地回忆历史,可关于金华有什么战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明末清初就是一个大乱世,战乱太多了,他怎么可能记得历史上所有的细节。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李致远又掏出一小块碎银,“说清楚了,这块银子就是你的。”
周八斤看着银子眼热,忙老老实实说起来。
“金华一带的确是在打仗,是官军在和白头军在打。”
“这白头军的首领叫做许都,是金华府东阳县人,之前原本也是一介书生,还是个贵公子。”说到这里周八斤竟抬眼打量李致远,小声道:“跟公子您还挺像的……”
聚在一旁听故事的众人中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周八斤的举动,怒道:“找打!竟敢把反贼和我家公子相提并论!”
李致远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催促道:“快说!”
这周八斤也是皮痒,这回险些又挨了打,吃了两记教训,他再也不敢胡言了,“是是是……”
“据说这许都祖上也是当官的,但他却为人豪爽,任侠仗义,很喜欢广交朋友,不仅在东阳义乌乃至整个金华很有名,就是咱们衢州都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事迹。”
“听说他在嘉兴求学时,他的老师何刚对天下的局势很担忧,就说他的家乡是天下最出精兵的所在之地,为何不练一支精锐之师以保卫家乡呢。”
“许都回到东阳,就听从他老师的建议,招募豪杰宾客练兵,而且许都任侠好施,痛恨贪官污吏,金华很多人都很佩服他,很快就聚集了上万人。”
“他的老师则向朝廷大力推荐他,只可惜朝廷却没啥反应,还引来了地方官的忌惮。”
“特别是东阳的知县姚孙棐,借备乱的名义,聚敛士民的钱财,诬陷许都结党谋逆,向他索赂万两银子。”
“许都是比较富有,可他广交朋友,乐善好施,到现在哪来那么多银子,就到县衙报告说没钱。”
“可这个姚知县怎么可能放过他,继续栽赃陷害,你们猜许都会怎么着?”
“当然不是造反啦,这会还没到这个地步,其实是许都身边的人把姚知县拉到大街上鞭打了一顿,哈哈~”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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