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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谈不拢,那就正式开打,信使回去不久,贼军即开始行动。
守城的有城墙作为倚仗,攻城的也不会是傻傻的一股脑儿往城墙边冲。
尹先民首先指挥士兵和裹挟的百姓在城外堆设土山,以此来取得视野和射程的优势。
再在上面架设抛射器械,对城池进行无差别轰击,主要目标是城墙的墙体和城楼,以期削弱守军火力,掩护攻城。
只可惜现在天寒地冻,土地被冻得梆硬,挖掘起来很是费力,急得尹先民暴跳如雷。
李致远那番话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这让他更是心神不宁起来,若抚州城久攻不下,很可能真会引来官军的援军。
从茶陵杀至抚州,尹先民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未遇到太过激烈的抵抗,这让他也自大起来。
尹先民深知江西总督吕大器的兵不多,而左良玉的兵又都调到岳州武昌去了,所以在他接到张献忠东进江西以缓解岳州不利局面的命令之后,就夸下海口,说要下抚州,占南昌,打江西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率军一万五千从茶陵出兵,一路招降纳叛,队伍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壮大,迄今已达三万余人。
前两天又攻占了建昌,他也越来越飘飘然,说不定攻破南昌也不是不可能。
可今天在抚州城却碰到个难啃的硬骨头,让他疑神疑鬼起来。
实际上他也不是没考虑到李致远在袁州的主力可能会来救援抚州,不过他早有准备。
袁州西边不远的醴陵早已经安排了大军,以此牵制袁州守军,让其不敢妄动。
但不知为何,尹先民就是有些不详的预感。
为了尽快攻破城池,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面冻硬了挖不动,他干脆用火药来炸。
万余人忙活了个把时辰,终于堆起来两座高达三丈的土山,让观察兵登山瞭望,居高临下地观察城内形势。
又架设抛射器械,远距离往城内投掷纵火物、石块等物。
李致远这边也不是不想采取对策来阻挠,只是距离太远,对方往城内抛射杀伤物根本不需要准头,而城内想打中这种小目标却难上加难。
不过对城池及守城人员的杀伤也不太大,基本属于随缘攻击。
之后,贼军开始试探性攻击,数千士兵、民夫顶着来自羊马墙后、城墙垛口、射楼上和城墙后高台上四个方向的火力,推着冲车、对垒、壕桥和云梯等攻城器械靠近城墙。
首先要拔除护城河前的拒马桩,然后用壕桥横过护城河。
此时羊马墙后的守城士兵开始朝贼军射击,箭如雨下,像射兔子一样的把贼军填壕的士兵民夫射死在护城河边。
贼军顶着三面火力,准备用土石、柴草和尸体填平护城河,把攻城器械推过护城河。
羊马墙后和城墙、射楼上的强弓劲弩开始齐齐发力,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射下来,城中的抛石机和弩炮也按照早已经测试好的固定目标进行射击,极大地杀伤了贼军的有生力量。
厮杀声、惨叫声、弓弩箭矢飞驰而出时那尖锐的破空声,将冬日里原本萧瑟肃杀的抚州城惊醒了,巨石、弩炮、火球齐发,打得抚州城内外热火朝天,共同谱写出这一曲血与火之歌。
在贼军以累累死尸为代价终于填平护城河之后,立即有数百精锐士卒杀出,冲过护城河,准备拔除李致远原先安排在城外的营寨。
营寨里聚集的百余士兵也嗷嗷叫着冲杀出来,与贼军先头部队开始进行肉搏,而城墙上的火力也开始近距离的曲射,狠狠打击贼军。
由于距离很近,射击效果尤为突出,几轮攒射之后,已经极大地杀伤了贼军,完全没有受伤的贼军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这时,从营寨里冲出的士兵已经杀到,短兵相接,惨烈的肉搏战开始,城墙上的火力则重点打击贼军后面的退路。
没过多久,在守城内外士兵的配合下,就完全消灭了这波攻势,城门外尸积如山。
尹先民自然是不甘心的,这不过是第一波试探性攻击,几乎未做任何停歇,又一波攻势来袭。
从这里开始,双方就变成了添油战术,基本上就是拼消耗,拼人命,看谁最先熬不住。
直到黄昏时分,进攻才停了下来,贼军缓缓退却,只留下城门外那数千具尸体。
北风呼啸,如同地狱里的恶魔在嘶吼,气温也随之降低,李致远披着厚厚的大衣正在城门处视察。
先前已经被大火烤软,又被热血浸透成了一滩烂泥的城外空地,现在又迅速冻住了。
人肉、鲜血、烂泥都冻在了一起,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恶心,好在温度低,气味还不算很大。
况且李致远这几个月也见得多了,对这种场面也越来越习以为常。
紧了紧披风,李致远转身问道:“大壮,咱们伤亡怎么样?”
“三四百吧……”
“这有些大啊!”李致远有些担心,“守城半天就减员三四百,再打几天这兵力还够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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