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抚州,这抚州城迟早还是我们的!”
李致远奇道:“这是为何?”
“贼军这次其实是孤军深入,你只需率袁州之军攻茶陵、长沙,就算在江西的这支孤军一时得势,老巢有难,他们也必定不敢久留,迟早得退回湖广。”
“再说,你在抚州城不还留有八千兵么,贼军也不一定就能攻破抚州……”
李致远急道:“哪有八千啊!那不过是下官对外安抚百姓的虚言!”
“抚州城现在只有四千兵,而且都是前不久新募之兵,从无战阵经验,又没有老练的将领率领,哪里守得住啊!”
“只怕下官的大军还没出江西,抚州城就丢了,城里可有数万百姓啊!”
吕大器有些不悦道:“澹泊,切莫太意气用事,大局要紧!”
李致远心里暗骂,狗屁大局,几万人的命还不叫大局?人都是被我忽悠来的抚州,这回要是不管,首先丢的就是老子的名声!何况要是不管抚州城的四千兵,以后让手下弟兄怎么看我!
李致远语气略带生硬地请求道:“既然督宪无兵可派,那请准许下官率本部一千兵去救援抚州!”
吕大器更为不满,拉下脸来,厉声道:“李巡抚,你别忘了,从朝廷的谕旨下达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抚州知府!”
“本官早就跟你说过,为官做事不可逾矩,要做好本职,尽好本分!”
“你现在是偏沅巡抚,圣上给你的命令就是速进湖广,剿灭长沙之贼!”
“抚州的事、江西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你若胡来,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致远涨红了脸,梗着脖子,硬声道:“下官就不信去救抚州城的数万军民反倒是犯了罪!”
“这抚州城,下官是非救不可!”
“告辞!”李致远一拱手,转身离去。
“你!”吕大器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掷于地上,摔了个粉碎。
被左良玉猜忌排挤就算了,没想到被他一手提拔起来、一直被他认为是听话懂事的李致远竟然也敢顶撞、违抗他的命令。
今天吕大器已经在左良玉麾下的那些丘八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李致远气得不轻,心里实在是郁闷至极。
加上之前手下士兵和左兵私斗烧了南昌城郊的民房,和左良玉的矛盾已经公开、扩大化了,又因为两方矛盾导致都不去救援抚州、建昌。
吕大器估计这些事一旦传到朝廷那里,自己这总督只怕是干不长了。
“唉,罢了罢了,就随他去吧,说不定真能救下抚州……”
傍晚,李致远派人传信给在袁州的张文,命他立即出兵醴陵、茶陵,做出要断贼军后路的姿态,以此动摇孤军进攻抚州的贼军的军心,同时再派兵四千救援抚州。
这段时间以来,按照李致远的吩咐,一直在袁州大规模的募兵,现在袁州之兵已经达二万有余,虽然六成是新兵,但是势头还是挺不错的。
李致远自己则率一千兵立即赶往码头准备舟船,打算连夜赶赴抚州。
抚州无人坐镇,若不尽早赶到,全城军民人心惶惶,贼军一到,恐怕顷刻间就要破城。
站在码头上看着忙忙碌碌正在登船的士卒,李致远心里也很没底,五千人能守住抚州城吗?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澹泊,且慢!”
李致远一愣,下意识地回过身来,原来是吕大器。
刚才一时冲动,言语上得罪了吕大器,李致远还是有些后悔的,吕大器怎么说都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不过他现在来码头上来做什么,难不成要强行阻拦自己去抚州?
“澹泊,你且等一等!”吕大器赶了上来。
李致远忙上前道:“不知督宪唤在下有何事?”
“唉,或许是官做大做久了,变得世故不通人情了,就不像澹泊你年少热血更在乎百姓死活。”
李致远忙道歉:“刚才下官冒犯了督宪,还望您恕罪!”
吕大器摆摆手,道:“无妨,你也是急于去救抚州,年轻人难免热血一些。”
“你既坚持要去救抚州,本官也不拦你,但兵实在是派不出,这南昌不能不守啊。”
李致远忙道:“下官明白督宪的难处。”
“您放心,下官已经派人去袁州,命他们立即西攻茶陵,东援抚州。”
“下官只需在抚州坚守几天,贼必退!”
吕大器道:“那就好。”
“不过这兵虽然派不出,但是弓弩箭矢、火药、火油这些东西,南昌倒是多得很,本官已经差人给你装了几船,你守抚州应该是用得上的。”
李致远感激道:“多谢督宪相助。”
吕大器笑道:“谢就不必了,你现在是湖广的官,却帮本官去守抚州,说起来,应该是本官谢你啊!”
李致远也笑了起来,“只要您不嫌我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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