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笔书信及调令文书。”李致远又从怀中摸出两封信件。
刘胤基接过,略微看了看,道:“可能是府里的书吏误将文书仍旧放在了知府二堂,是以在下并未看到。”
“既然是吕督宪的人,那请快快入城,李知县的人可以暂且驻在城东南的千户所附近,那里有现成的营房。”
李致远道:“先不慌进城,刘同知,下官既然是奉了吕督宪的令,要严守抚州一个月,职责所在,有些话就不能不先问清楚,有些事也不能不尽心去做。”
刘胤基一愣,疑惑道:“李知县有何话要说?又有何事要做?”
李致远抬头一指城门楼上,“这偌大的抚州城,北城门就靠这么些人把守?”
城门之上就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人,李致远刚见到时就吓得一身冷汗,真不知道这位刘同知是心大还是脑残。
现在周边数十城池被张献忠攻陷,可以说贼军是近在咫尺,随时都可能杀至抚州,就这么二三十人,很容易被贼军趁着夜色偷袭成功。
“若是张贼趁夜间遣贼军夺城怎么办?不仅这抚州城数万百姓性命难保,就是刘同知您本人,又能跑哪里去?”
“况且一旦抚州城被占据,贼军就可以从此地乘舟顺流而下,一日即可杀至南昌,到时候江西全省皆危在旦夕,刘同知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刘胤基被唬得冷汗直流,却叫起屈来,“李知县啊,不是本官不想将这抚州城把守得严严实实,实在是没兵啊!”
“我也想将抚州城打造成铜墙铁壁的坚城,可无兵无钱,我又能为之奈何?”
李致远道:“不对啊,据下官所知,抚州千户所就在本城之中,怎么也有千把人吧,怎么可能连守城的人都派不出来?”
刘胤基解释道:“李知县有所不知,如今卫所之兵早已败坏得不成样子,不堪战不说,而且卫所军士逃亡相当严重。”
“满额应有千余人的抚州千户所,现在连四百人都凑不出,之前知府尚在时,就已经多次向南昌求援。”
“这不,直到今日才迎来了李知县的三千兵…..”
李致远无语,怪不得历史上建昌、抚州二府丢得这么爽快,敢情吕大器根本没派人去救。
要是没有自己这个意外,按原本历史发展,张献忠大军以来,这抚州八成是望风而降。
可问题还是出在抚州这些官僚身上,上头没派兵,你就不会自己募兵么?
“难道你们就没有自行招募乡勇守城么?”
刘胤基道:“唉,城中老百姓跑了一多半,都怕贼军屠城,早就逃到山谷、乡下去了,去哪募兵?”
李致远无语,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极不利于他守城啊。
“罢了,罢了,天色不早了,先进城再说。”
“不过,刘同知,这城防可是大事,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万不可如此草率,在下想先行接管几处城门,加派人手,严守城门,不知您意下如何?”
刘胤基无所谓道:“本该如此,李知县说的在理,城防要紧。”
入城后,李致远立即命人接管了四座城门,加强城防守卫,每处城门分派三百人,轮流守夜,严防贼军趁夜色夺城。
之后又分派士卒夜间巡逻,谨防混入城内的贼军细作作祟诈城,安排好这一切,李致远才安心回了驿馆休息。
自己的性命还是得交到自己手上才放心。
第二日清晨,李致远早早起来,给吕大器写了一封信,主要是向他禀报途中遇袭一事。
既然那个邓毛溪已经投靠了官军,说起来也算是官军了,况且还是吕大器亲自收服的,就算他是个不听话的恶狗,那也是吕总督的恶狗。
现在让李致远给杀得干干净净,怎么也要向吕大器说清楚。
此外,李致远还说明了抚州现今的种种情况,城内百姓逃散,知府辞官归乡,守城士卒严重不足,粮草不济。
但李致远也向吕大器保证,无论局势如何不利,他依旧会坚决执行吕督宪的命令,坚守城池一个月。
只是请求能够通过抚河从南昌运送些粮食、食盐及火药等军需物资来,现在抚州百姓逃散,河运停航,城内严重缺粮。
写完信,李致远遣人带着信乘轻舟立即赶往南昌,将其送到吕大器手上。
之后,李致远带着周大壮去了府衙,请求刘胤基带他视察城防。
现在,这座赣东重镇已经完全处于李致远的控制之下了,城门严格盘查进出人员,城内大街小巷全是巡逻的士兵,正在对抚州城来一次全面排查。
李致远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竟然掌控了一府府城,实在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堪称是小马拉大车。
文官有五品的同知、六品的通判,武官有五品的抚州千户所千户,竟然全都陪同着李致远这个外来的七品知县去视察抚州城防,不能不说是咄咄怪事。
除去打着吕大器的旗号而带来的些许虚名,李致远靠的就是麾下有刀有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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