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刀哇哇大叫着朝船队冲了过去。
弓箭手也全冒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河中的船只就开射。
三轮攒射过后,箭如雨下,飞蝗一般地箭矢射在船身上,砰砰作响。
这时,骤然杀出的众人也冲到了河边,开始趟水夺船,水并不深,跑在前头的已经上了边缘的船只。
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火船已至,箭射三轮,突遇埋伏的对方到现在竟无一人走出船舱,无一人惊惶失措,无一人扼船防御,这只船队依旧缓缓地逆流而行,安安静静,静得可怕。
冲杀到了岸边的众人也开始迟疑了,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最早趟水上船的人掀开船帘,发现船舱内竟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是空船!快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鼓作气冲杀而出时气势最盛;杀到岸边发现无人迎战时疑窦丛生,气势已衰;待到发现中了空船计时,不仅气势全竭,而且是惊骇莫名,顿时成了惊弓之鸟。
此时不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杀他个片甲不留,更待何时!
李致远早已经让船舱中的火枪兵、弓箭手上好了弹药、搭上了箭矢,只听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走出船舱,朝两岸列好了队。
这时,李致远也出了船舱,举起火铳,朝天就是一枪,“砰”地一声,响彻云霄,带起一团硝烟。
霎时,火铳、弓箭齐发,密集的铅弹、飞矢宛如无孔不入的蚊蝇,岸上数十人接连惨叫着倒地,带起阵阵血雾。
与此同时,两岸也突然喊杀声大作,大批人马冲杀而出。
原本的埋伏者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竟也有埋伏,狩猎者变成了猎物,心态一下子就崩了,顿时惊慌失措。
冲到岸边的数百人此时无遮无拦,简直就是火铳、弓箭的活靶子,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中弹、中箭倒地,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全都哭爹喊娘的转头往回跑。
而还在外侧的人又被突然杀出来的埋伏给逼着朝河边跑,于是两拨人相撞,自相踩踏倒地者不计其数,全给堵在了河滩边上。
这时张文、张武也冲杀过来了,李致远随即下令停止射击,以免误伤。
现在李致远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站在船头观看这场屠杀,这冷兵器杀起人来倒的确是毕火铳好看一些,刀刀见肉,枪枪带血,大刀兵如砍瓜切菜,长枪兵如竹签插肉丸。
一顿砍杀捅刺,哭喊求饶声此起彼伏,两岸河滩边上皆是血流成溪,血水淅淅沥沥地汇入河里,将这深冬里原本清澈的抚河水都给染红了。
早先,敌军首领见大势已去,立刻带了一百来人沿着抚河往南仓惶而去,可他不知道的是周大壮带了五百人,正在那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没多久,河边的屠杀就结束了,喧嚣够了的抚河两岸又恢复了宁静,流水冲干净了鲜血,恢复了原本的清澈,只剩下两岸河滩一地的死尸。
这时,周大壮也带着人回来了,只见他如拎小鸡一般拎着一人,到了李致远面前将其掷于地上,一脚踩在他背上,道:“俺将这王八犊子给公子抓来了!”
“这厮就是带头的,他非说他也是官军,是误会俺们是土匪才埋伏偷袭咱的。”
“哦,这倒是稀奇了,”李致远蹲下身子,笑道:“你见过大张旗鼓坐船、打官军旗号、穿官军军服的土匪么?”
这厮趴在地上张开四肢在地上伸手缩脚的,活像只王八,“不不不,我刚才说错了,我是以为你们是张献忠的贼军才埋伏的!”
李致远接过旁边张武的大刀,收敛笑容,喝道:“我问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埋伏偷袭我们?”
“你只要再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斩你一只手,手砍完了砍脚!”
这厮求饶道:“现在张献忠势力滔天,这也不是没可能啊!我真是官军!是误会,误会啊!”
李致远懒得再说,挥刀就斩下了他的右手。
“啊~啊~啊~”手臂被齐肘斩下,疼得这厮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抹去被溅满脸的鲜血,李致远道:“你要是只蜈蚣,还能让我多砍几次,可惜你只是只王八!”
“继续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
“我说了是不是可以饶我一命?”
又是一刀,李致远斩下了他的左手,“还敢讨价还价!”
“啊~啊~啊~”
李致远笑道:“脑子糊涂了是不是,不记得我问的是啥了是不是?”
“没事,我可以再让你清醒清醒,”李致远作势又举起了刀。
“不,不,不,我说,我说……”咬着牙,他终于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我叫邓毛溪,原本是九江府瑞昌德安两县一带的盗贼,手下有一千多弟兄。”
“前不久,我见张献忠来势汹汹,江西各地全乱了,我也就趁势而起,聚众攻打府县。”
“哪知刚起兵,就被吕总督派兵给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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