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仅配置了不足百名的弓兵,且只驻守在关津渡口,监控范围有限,而现在盗匪猖獗,巡检司这点兵力基本上起不了作用,别说打击盗匪了,他们连巡检司衙署都不敢出。
大鳙巡检司的巡检叫应联芳,这还是县衙的黄主簿告诉他的,李致远至今未亲眼见过这个人。
作为巡检,他的辖区内土匪盗贼猖獗,按理说他是有责任的,可是手下就百来弓兵,他又能怎么办。
九月廿九日清晨,除了留下部分人守城,李致远手下两千人几乎倾巢而出。每人自带三日干粮,沿着官道往东急行军。
李致远打算先到婺源江湾村,此地距离县城五十余里,离大鳙岭古道也很近,可以就近打探土匪动向。
山路崎岖,速度一直快不起来,直到中午时分,李致远才带着人赶到江湾。
此地以江姓为主,人丁兴旺,是一个大村,村里人见村外来了一大群人,长枪林立,以为是有土匪山贼来祸害村寨,顿时吓坏了,忙敲锣打鼓告警。
李致远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忙吩咐县衙里的书吏先进村沟通,村里的里长是负责征税纳粮的,至少他们还是认得县衙里的人的。
没多久,就有村里的里长、老人、宗族族长赶来迎接知县大驾,一群人聚到村口,齐齐弯腰拜道:“草民拜见县尊大驾。”
李致远下了马,大声道:“各位免礼,本官此次带兵前来是为了剿灭盘踞在大鳙岭一带的山贼土匪,绝无意打扰,本官手下弟兄也不进村,各位父老乡亲都请放心!”
田四喜也忙上前帮腔道:“你们中谁是本村说话拿主意的?快些上前到县尊跟前答话听命。”
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忙上前道:“草民是此地江氏族长,也是本地的里长,平时还负责征税纳粮,算是村里拿主意的人,县里的老爷长官也打过交道,县尊有何事都可吩咐草民。”
李致远忙扶住他,道:“老人家,您年纪大了,本官实在不好太过麻烦您,家中可有年轻些的子侄?不如让他们代劳,您看这样可好?”
老者谢道:“多谢县尊体恤,草民年老体衰,也怕误了县尊大事,既然如此,草民长子如今也已经接管村里家中不少事务,可让他在县尊跟前听令办事。”
说完他转头道:“明哲,快些过来拜见县尊。”
人群中有个年约三四十的中年人忙赶了过来,作揖拜道:“草民江明哲拜见县尊。”
老者又道:“明哲,县尊要带官府乡勇去大鳙岭一带剿匪,这对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你对此地民情、地理都颇为熟悉,就由你来为县尊答疑指路,你要小心办事,万不可怠慢了县尊。”
江明哲恭敬答道:“是,父亲大人。”
李致远感激道:“那就有劳你们了。”
见这个江明哲头戴方巾,着深衣,一副典型的士人打扮,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不像乡下土地主,倒像是个秀才郎,李致远问道:“江明哲,本官见你举止儒雅,一身书卷气,可有何功名在身?”
江明哲回道:“回县尊,草民的确读过些书,前些年也通过院试考得秀才功名,只可惜之后在科场上屡试不第,再也未能更进一步。”
“后来家里父亲年迈,族中事务繁多,草民也就只好回乡助家父打理家中事务,至此也就绝了科考应试的心。”
让知县老爷就待在村口也不是待客之道,江明哲又邀请李致远进村歇息,“县尊远道而来,又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江湾村实该好好招待才是,要是县尊不嫌弃村里粗陋,不若先进村好生歇息?”
“再说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进村喝口茶,有事也好,有问也罢,都可以坐下来慢慢再谈。”
“至于县尊手下兵丁,村中实在有些局促,容不下这许多人,只好暂且留在此地修整,不过草民一定吩咐人,尽快送上茶水饭食,好生款待,县尊你看这样可好?”
现在的世道,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持枪拿刀的,无论是兵是匪,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没什么两样,都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
今天又来了个看起来还算和气知县老爷,按理说,人家是婺源的父母官,还是正大光明来剿匪的,无论做什么,这些山野草民又哪敢说半个不字。
可官老爷还带了一两千大头兵啊,谁不怕啊,村里人现在都悬着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官老爷一言不合就要发飙,非得带兵进村。
这拿刀的兵进了村,就像狼进了羊群,随时都可能露出獠牙,咬不咬人就全看这群豺狼一时心情了。
若只是吃喝要钱,不祸害村里,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刚才李致远说不进村,这些人才算安心了点,可又怕李致远食言。
所以江明哲只好尽可能地将姿态放低,好言相劝,又承诺会尽快拿饭食茶水好生招待,就希望他们高抬贵手,别祸害村里。
李致远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笑道:“江先生说的在理,此地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本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