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器交给朝廷。”
“由此出现了一等品外销、二等品内部交流、三等品上交朝廷的窘境。”
“工匠们上交火器只相当于抵消赋税的一种方式,朝廷并没有按市场价予以购置,这导致工匠们总是将最差的残次品交给朝廷。”
“朝廷既想得到优良的火器,又想不付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再加上大小官员的层层盘剥,最后落到官兵手里的火器质量能不堪忧吗?”
李致远心里叹道,怪不得大明要亡,南明面对满清铁骑更是如土鸡瓦狗,大明这边是低劣的火器,满清那边是厚重的铠甲,火器在野战中不起作用也就不奇怪了。
试想质量良好的火绳枪可以一击穿透板甲,如果大明的鸟铳质量合格,怎么会打不透满清的布面甲?
在好的武器落到这腐朽烂透了的朝廷手里,也起不了作用!
毕安民抱拳道:“所以恳请李大哥让我回徽州一趟,招募一些经验老到的工匠前来,磨刀不误砍柴工,这远比我随便在大街上找几个铁匠要好的多。”
李致远很是有些歉疚,“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在南京就应该着手招募工匠的,如今却劳你来回奔波,你身子骨又弱,又不会骑马……”
毕安民道:“李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哪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再说我跟着周大哥在军营里也锻炼了好几天,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趁年青就该到处跑,这点奔波,真不碍事的!”
李致远还是不放心,“这样吧,路上不太平,我让张武带几个兄弟陪你走一趟,他带的兵少,我先代他训练。”
“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初期经费,你告诉那些工匠,只要肯来的,我一律待遇优厚,只要本事大,再多的钱我都给!”
毕安民拍拍胸脯,胸有成竹道:“保证完成任务!”
李致远又找了张武,交代了他一定要保护好毕安民,然后就准备返回校场继续训练。
不料本该在县衙的田四喜却火急火燎地跑来了,还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李致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他还没来得及问,田四喜就大叫道:“县尊,县尊老爷,大事不好了!出人命啦!”
李致远忙上前捂住了田四喜的嘴,免得引起营中骚动,幸好士卒已经集合在校场训练了,没人在营门处。
李致远一把将他拉入自己的营帐中,这才放开他道:“小声点,到底出了何事?你且慢慢说与我听。”
田四喜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说道:“真是出了大事!县里闹出人命了!”
“今天本是重阳节,很多乡下的人进县城游玩赏秋,我也就没太在意今天的人格外多,结果这人一多下午就出事了!”
“上午还是好好的,人虽多,但井然有序,该逛街的逛街,该赏菊的赏菊。”
“却不知怎地,晌午时分突然有大批人聚集到县里的几家米铺,说他们既然进城了,就顺便买些米回家。”
“结果一连问了几家,都说他们米铺没那么多存米,供给不了这么多人来买,有人就不信,闹着要去仓库看,米铺的人就带着他们去看了,一看之下果然都是空的。”
“米铺的人说米都给县尊您买去了,他们真的没有存米,然后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还有谣言说县尊您将婺源所有的米都收走了,要高价卖到外地去。”
“接着就有人起哄说米都没得吃,没法活了,要去县衙找县尊您问个明白,然后就一窝蜂地就向县衙涌了过来。”
“路上有些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跟着人群一起起哄,人就像滚雪球一样越聚越多,谣言也越传越离谱。”
“再说今天县衙也真的是巧,汪县丞说是去给丁千总送行去了,方典史则说是去乡里捉拿犯人去了,就在下和黄主簿在后衙办公。”
“外面吵着闹着要见知县老爷,黄主簿见人太多,认为是有土匪煽动刁民趁机造反,仗着衙差有刀,拦着不让进。”
“当时还是吓着了不少人,可对峙了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衙差先动的手,突然有人喊“衙差杀人了”,然后就打了起来。”
“衙门里总共就剩下那么几十个衙差、书吏,真闹起来,又哪挡得住这几百人啊,很快就被这伙刁民给冲了进来。”
李致远听到这里,急的跳了起来,“什么?!他们冲进后衙了?!那本官的家眷呢?”
田四喜忙道:“县尊放心,放心!在下见势不妙,就赶紧逃到后衙,招呼您的家眷从后衙翻墙跑了,后来又让她们藏在了夫子庙,那儿应该没人敢去闹……”
“我这伤也不是被人给打的,是翻墙时一个没留意摔的……”
李致远这才稍稍放心,至少敏儿没出事,可他还是十分烦躁,他这知县还没当几天呢,就闹出了民变,上面要是知道了,非得治个重罪不可。
田四喜在一旁继续添油加醋道:“哎哟,县尊你是没看到,那真是一个惨字了得……”
“有个信俞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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