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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承宣苦着个脸,他现在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早把李致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可还是得强颜欢笑道:“丁千总不必客气,汪家有幸代县衙接待各位大驾,也是官府对汪家的认可,汪家与有荣焉。”
“哈哈哈,这个汪员外的确是够意思,老子这一路过来,城不让进,酒喝不着,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这回一定要在汪员外家喝个痛快!”
丁大山兴奋地拉住汪承宣,催促道:“走走走,汪县丞快带路,搁这鬼地方待着实在是没劲…..”
李致远忙道:“且慢!丁千总,咱们还未交接,可否先让本官验验军器。”
丁大山眼睛一横,不耐烦道:“有啥好验的,我们还能偷你这些破铜烂铁不成,反正东西都在车上,都送到了你手上,是好是坏也与我无关!”
丁大山觉得反正也不让进城,也懒得在这里客套了,反正对方也没地去告他的状,他现在只想去汪家歇歇脚,好好吃喝一番。
“要看你拉回去自己看去,你刚才接了在下的书信,就表示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快点给俺写个回执,大家都痛快。”
也不待李致远回答,丁大山就回头喊道:“弟兄们都快起来,婺源首富汪员外请咱们去他家喝酒去喽!”
原本半死不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几百兵丁顿时来了劲,纷纷爬了起来,卸货的卸货,解板车的解板车,人喧马嘶,吵吵闹闹,再加上军器碰撞的叮叮当当,这里俨然成了嘈杂的菜市场。
李致远无奈,跟这些人简直没法讲理,只得随他们去了,这批武器有什么问题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这群丘八马上就滚蛋了,祸害也祸害不到他李致远,就让姓汪的头疼去吧。
待李致远拿了笔,写好回执时,丁大山的这些人已经扔掉了所有所押送的军资负重,刀枪弓弩、弹药箭矢等军械扔得是一地狼藉。
李致远看着这群瘟神跟着汪承宣远去了,这才招呼众人开始清点、装车。
据统计,共计有大刀三百余把,二丈(一丈约为3.3米)竹枪八百根,二丈以下硬杆木枪五百根,铁心长枪七十根,鸟铳三百余支,弓箭百余。
至于弹药箭矢则不太好计算,只按照清单所列,成造鸟嘴铳火药八千余斤,成造铅弹五万于余个,箭矢三千余支。
看起来是挺多,用了好几十车才拉完,可要是真打起仗来,消耗起来也是极快的。
特别是鸟铳,总共才三百多,离他设想的五百都还差了许多,还不知道有几成是合格的。
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米吧,先把队伍拉起来了再说,有了兵,机会马上就来了。
据江西传过来的消息,张献忠下一步很可能会东进江西,现在江西、南直隶皆人心惶惶。
李致远知道张献忠是打不来的,他现在已经琢磨好了,打算凭借自己对历史的预知,也凑个热闹,打打顺风仗,争取捞些好处。
等中午众人把武器、军资都拉回县衙时,李致远已经拟写好了招募乡勇的告示。
李致远叫了主簿黄志义和田四喜进来,递给黄主簿一张纸,道:“黄主簿,田先生,本官拟写了一份招兵告示,你们叫些衙门里的书吏,一起帮着抄写个百多份,字写大些,再让衙差到城里城外多多张贴一些。”
黄志义接过一看,皱着眉头道:“这…这…这样行么?不需要下官润色一下?”
一旁的田四喜见黄志义神色奇怪,也凑过来看,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眼珠一转,一脸谄媚道:“还是县尊高明啊,知道乡野村夫识字的都没几个,更遑论看懂那文绉绉的衙门公文?要看懂非得请几个读书人不可,有几个人愿意费那个劲?”
“且那些个乡绅地主,有几个愿意看到衙门这么大张旗鼓地招募青壮的,这不是抢了为他们种地开矿的劳力嘛,说不准就故意将这公文胡乱解说。”
“现在县尊将这公文写的如此浅白,都是通俗易懂的大白话,只要认得几个字的都能知晓其中意思,就能将县尊的意思传达乡里,高,实在是高啊!”
李致远觉得田四喜还真有几分精明劲儿,马屁也拍的不错,呵呵笑道:“田先生看一眼就明白了本官的心思,也不低嘛。”
黄志义也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迂腐,不知道揣摩上司心意,不过他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个补救的主意。
他一脸折服的赞道:“县尊高明,下官实难及万一也!”
“不过下官受县尊所启发,也想到些有益于募兵的主意。”
李致远道:“哦?不知黄主簿有何高见?大家集思广益嘛,或许有本官没想到的好主意。”
黄志义谦虚道:“高见不敢当,都是县尊英明,启发的好。”
“按县尊所拟之告示来看,所招之兵最好是贫苦农民、矿工、外来衣食无着的流民。”
“而这些人要么是自己无地而依附于乡绅地主的佃户,要么是近乎于矿场中的矿奴,要么是被百姓厌恶四处乞食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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