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抬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张大,他刚被众人奚落了一番,不好意思再在大家面前出丑,只好躲在了角落,没想到这个大方请喝酒的张大会走到自己身边来,又让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
张大一拱手,接着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又为“老毕”倒满了酒,这才说道:“这位毕老哥,刚才听你说你是毕老爷的本家,想必对二位毕老爷是很熟悉的,若你愿意,不如就由你来给我说说这两位毕老爷吧。”
众人听了张大的话,随即起哄起来:“对对对,就让这位本家来说,哈哈哈……”
“也不知道毕老爷认不认识‘老毕’这个本家,哈哈哈……”
“看你说的,怎么能不认识呢?你刚才没听人家说么,人家以前可是在毕老爷家读过书的?”
“那可不一定,他都说了是小时候的事,这都过了几十年了,毕老爷还能认得现在的酒鬼老毕?”
“不过要是毕老爷知道了这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老童生’看过他的书,非得把书烧了不可…….”
“哈哈哈哈……..”
被众人一顿嘲讽取笑,老毕都不知道反驳哪句才好,索性不说话了,捏紧了拳头,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的不轻。
张大怕这个“老毕”被气的暴走跑了,赶紧站起来出言制止道:“大家静一静,给我个面子,还是先听毕老哥说说吧。”
众人都喝了张大的酒,也不好太拂了他的面子,于是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老毕身上,打算听他怎么说。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老毕感觉找回了点面子,坐直了身子,又喝了一大口酒,清了清嗓子,这才说了起来。
“这毕家二位老爷啊,可都是人中龙凤,才气、德行都是无可挑剔的,为官一方时都是爱民如子,廉洁奉公的好官,辞官归隐时也还不忘造福乡里,接济穷人,黔兵为祸乡里时,两位毕老爷也都出面主持公道。”
“先说说这个大毕老爷,名讳懋良,字师皋,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当过福建布政使,平定过海寇,崇祯年间升为工部左侍郎,为官清廉正直,辞官返乡时除了书籍,别无他物,如今已经八十有二,赋闲在家。”
“再说说这个二毕老爷,他是大毕老爷的族弟,名讳懋康,字孟侯,万历二十六年的进士,曾官至兵部右侍郎。”
“他还是我大明朝有名的火器专家,曾作《军器图说》呈给当今圣上,罗列了各种火器、军器以及其原理和制造方法,当今圣上极为重视,命兵仗局制造了各种火器、火炮,用于对建奴和流寇的战争。”
“如今他也已经七十有三,辞官归隐在家,对了,二位毕老爷都是歙县上路人,离这徽州城也不远,出城往北没多远就到了。”
听到这里,张大已经明白了,这个二毕老爷就是公子要找的人,他也明白了公子要找这个人的原因,因为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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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八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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