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之处,但是文采上却还是有值得可取之处的。”
听了这话李致远不禁一阵无语,史可法这个人为人处世还真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哪里像个能做大事的政治人物啊,和他有交情的就维护,门户之见很重,看来也就是一个昏庸官吏罢了。
这些士大夫们维护的都是和他们有关系的士绅的利益,又哪里会管普通老百姓的死活,站在一旁的周倩娘也是一脸愤恨,很显然是不满史可法对欺压他们的阮大铖竟然如此包庇纵容,更担心救不了她哥哥了。
犹豫了一会儿,史可法又开口道:“这样吧,澹泊,你晚间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集之吧,今日他在府中举行宴会,也邀请了我去赴宴。他和我以前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和他好好说说,此等小事想必他也不会过于计较。”
李致远心中很是气愤:“小事”?对你们这些人是小事,对人家苦主可是要命的大事!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现在先不跟你们计较。
“万分感谢史尚书相助,您出马想必能够妥善解决,那我先送这位姑娘回去,下午再来贵府拜访,同您共赴阮府晚宴。”
拜别史可法,出了史府大门,李致远对周倩娘道:“刚才你也听见了,这位史尚书终于愿意相救了,不过晚上也不方便带着你过去,我先送你回去吧。”
周倩娘又给李致远跪下了,哭着感激道:“多谢公子,为救奴家哥哥,公子已经费尽了心力,也只有公子是愿意真心救我们,这次救了奴家哥哥后,奴家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德。”
李致远拉她起来,一起上了马车,接着她又可怜兮兮地说道:“不过奴家还是不敢回去,要是他们守在奴家家里等奴家自投罗网怎么办?他们之前来了好几回了……”
李致远也觉得有道理,别弄成哥哥救回来,妹妹又给抓去了,又有些好奇道:“他们来了好几回了?那你以前都是怎么逃出魔掌的?”
“奴家和哥哥都会点功夫,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之前来人也没这么多,这次他们人太多了,又先布置了陷阱,才打伤了哥哥。”
李致远惊奇道:“原来你还会功夫啊,那你哥哥想必也身手不错吧?”他又动起了些心思,完全可以让她哥哥给自己当保镖嘛,于是救人的动力也多了一分。
周倩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还行吧,都是跟奴家爹爹练的几手,奴家爹爹曾经在戚家军当过兵。”
李致远更加惊喜,敢情阴差阳错捡了个宝了,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还知道你爹爹以前从军的经历吗?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的?”李致远想了想,又伸出车窗外对车夫说了个地址,让他改去那里。
周倩娘回忆起某些事情,又红了眼圈,用手抹了下眼睛,开始慢慢讲述:“奴家爹爹祖籍凤阳府定远县人,是戚金将军的亲兵,一直跟随戚将军南征北战。”
“这位戚金将军的伯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戚少保,戚将军年轻时就长期跟随他的伯父戚少保征战,深得戚少保指挥作战的精髓,曾经率领浙军入朝和倭军作战,收复平壤之战,他第一个攻上城墙,凭战功做到了副总兵,回国后,因病辞官,没有回登州,而是回到了祖籍地凤阳府定远县。”
“后来辽东建奴袭扰边关,戚将军便向朝廷主动请缨,重新用伯父的整训方法在浙江组织起一支新的戚家军,带领新的戚家军和建奴的军队在大凌河血战,此战还有四川的白杆兵参与,川浙军队共约万人和建奴的八旗军血战到底,最后连同戚将军,几乎全部壮烈殉国。”
“但此战也使建奴军伤亡过万,戚家军仅突围幸存十几人,奴家爹爹也就是在那时受了重伤,而剩下的十几个戚家军将士坚持要加入其它军队继续上战场为戚将军报仇,在之后的辽阳之战中全部牺牲,奴家爹爹因为重伤上不了战场,之后就回到了老家定远,娶妻生子,后来又搬到了庐州定居。”
“去年二月张献忠打到了庐州,屠戮庐州,连知府都被杀了,奴家的娘亲也死了,爹爹带着奴家和哥哥逃难来了南京,爹爹身体本来就一直不好,又在路上感染了风寒,在南京看大夫花了很多钱都没治好,还借了阮老爷不少钱,可惜爹爹最后还是去了,我们又欠了阮家的钱,哥哥一直在码头做苦力也还不起,那个阮老爷就要拿我抵债……”
听完周倩娘曲折离奇的身世,李致远也不禁长吁短叹,戚家军果然是英勇,可能是大明最后一支有血性、敢和建奴硬拼的军队了,只可惜都被朝廷中那帮文官给败光了,大明并非没有有胆识、有血性的人,但上层统治者愚蠢无能、腐化堕落,又怎么能不亡呢?
“倩娘,你和你哥哥以后就都跟着我吧,忠良之后不应该受这等待遇,而且你哥哥还有一身本事,埋没于码头做苦力实在是太可惜。”
周倩娘泪眼婆娑地看着李致远,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到了目的地,秦淮河附近的一栋小别院,名为玉兰苑,是卞氏姐妹自己居住的,之前她们告诉李致远,若是要来见卞敏儿就来此处,李致远打算先让周倩娘在这待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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