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地速度是很快的,约莫三五分钟就是一位。上楼前皆信心满满,看着别人失望而归还满心欢喜,上前打听所问考题,但被问者皆摇着头沮丧而去。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就是卞姑娘认准的才华卓越之人,可结果却都是铩羽而归。
大约又等了一刻多钟,就有婢女来叫李致远上楼了,他心里有些忐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平静,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穿过走廊,到了二楼房间门口。
门半掩着,很明显房间分为内外两间,用竹帘隔开,外间很小且陈设极为简单,仅中央有一桌一椅,屋顶吊着三只大大的红灯笼,墙四周挂了两幅书画,摆了三只花瓶,一只花瓶中是一束白色的秋海棠,一只花瓶中是几枝橙黄色的丹桂,第三只花瓶里是三朵金菊。
里间灯光则很暗,朦朦胧胧的,只能模糊地看到似乎有几个女子的身影。
李致远走进屋子,一声清澈动听、似水如歌的声音传来:“公子先请就坐。”
李致远道了一声谢,然后坐下,隔着门帘望了望里间,但看不太分明,他对这小妞让自己等了半天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还是有点恼火的,于是朝里面抢先开口道:“小生李致远,对卞姑娘神交已久,此番特来求见姑娘一面,但不知姑娘竟有如雨后短暂偶现的彩虹一般难见,姑娘是否过于清高不近人情了?”
里面的人似乎短暂地一窒,片刻之后李致远听到了轻轻地一声“哼”,接着又有一个宛转悠扬的女声传来:“李公子误会了,不是奴家故作清高,只是这人世间的人千千万万,难道非得一一来见吗?”
“奴家只不过是选择见想见之人罢了,若是无缘见面,又何必强求呢?世间事不如意的太多了,奴家只奢求能有这一点点随心所欲的自由。”
李致远估计这个就是卞玉京了,其实他也只不过是等得不耐烦发发牢骚而已,这也怪不得人家,大家一窝蜂跑来求见美女,总不可能强迫人家全部都见吧,美女也有选择见谁的自由,李致远只是腹诽怀疑她选择的所谓才子名人也未必就那么好罢了。
不过此时他也懒得去想她说的这一串话是不是诡辩了,向她道歉道:“是我唐突无礼了,小姐多包涵,既然如此,话不多说,请小姐出题吧,看我们是否有缘一见。
他也懒得兜兜转转了,反正他肚子里没啥货,根本就不可能想出什么好的诗词歌赋来,何况是现场随意出题立即作答,这顷刻之间他打油歪诗都未必写得出,本来也就是一时冲动才来的,早点完事了他也好下去吃饭喝花酒去。
“那好吧。”那女声迟疑停顿了片刻,说道:“公子就以外间三种花卉中任意的一种,作一首咏花之作吧,诗词皆可,就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李致远一喜,红楼梦中歌咏花卉的诗词可多了,林妹妹写的诗里歌咏海棠、菊花的可都有啊,这回歪打正着了。
他仔细对比了一下,觉得《咏白海棠》可能更应现在的景一点,放下心来之后,就故作沉思,觉得差不多之后,就开口了: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李致远慢悠悠地作深情状念完这首诗之后,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在这个时代要是改变了历史,导致曹雪芹之后没法写出《红楼梦》了可怎么办?
要知道一个人写出的作品可是与他的人生际遇有着莫大关系的,甚至历史改变过大可能会导致根本就没有曹雪芹这个人,《红楼梦》这么伟大的作品没了着实可惜,可自己虽看过几遍但也不可能复写出来啊,李致远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里间几人听了李致远所作的《咏白海棠》之后皆眼前一亮,这个公子看来确有才华啊。
这首诗细细品味之后,一种孤寂愁苦之情油然而生,表面写白海棠,实则是写一位曲高和寡任性任情的少女,在秋天的深闺里悄悄哭泣,满腹的心事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只得在西风落叶的秋季里,凄凉地送走一个又一个寂寞的黄昏。
特别是卞玉京自己,她觉得诗中所写的那个少女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曲高和寡,一样的满腹心事孤寂愁苦。
她不禁想起了去年春天因缘巧合在一次宴会上偶遇到的那个男子,才华横溢,举止高雅,有大家名士之风,自己当时就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一时冲动之下竟问他是否对自己有意,可惜他却对自己若即若离,没有任何表示。
之后自己还不甘心又去信表示想嫁给他,可他听闻皇帝宠妃田氏的哥哥田畹要来南京选妃,已看中陈圆圆与自己,在权势赫赫的国舅面前他胆怯了,只在自己的寓所吹了几首曲子便凄然离去。
这一年来,情感上的坎坷,让卞玉京心中格外的凄苦孤寂。
里间的卞氏姐妹见李致远作完诗也不说话,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以为他是感情过于投入还未恢复,都对李致远的深厚感情微微动容,只听卞玉京轻轻唤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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