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略带伤感。
夜很静,外面的雨也停歇了,空气湿筹,夜真的很静,音波传得很远。
听着那音律应是潇湘苑传来的,易寒将孩子送出宫去,并不知道他是何时回宫的,明日就要离开冷宫去尚宫局。
以后两个人都是在皇宫里,见面的机会确实很少了,易寒千里迢迢的将她从来仪救回来,易寒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合着略显哀伤的琴音,秦玉拂靠在榻上无法入眠,看着房间内的滴漏,原来她只睡了一个时辰。
直到那琴音停止了,秦玉拂方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早醒来,见常嬷嬷已经起榻。
秦玉拂简单的洗漱,换上一身浅蓝色朴素的素衣,毕竟是要去尚宫局的,她不想太过招摇。
常嬷嬷端了早膳进来,“一会儿秦姑娘就要走了,老奴一时间还舍不得。”
听常嬷嬷改口,拉着常嬷嬷的手道:“常嬷嬷,拂儿有些后悔唤醒她了。她若是欺负你,拂儿就求皇上将您送出宫,您不欠她任何情分。”
她还是叶家的人,是叶家将她养大,秦玉拂是担心她,难怪太后生前如此喜欢她。
“娘娘她在冷宫,没有什么人陪她,两个人是相依为命,不会出现昨夜的事。”
叶青樱没有与秦玉拂见面,秦玉拂便一直在内殿没有出去,她在收拾行装,阮菀送来的寝具衣服都留了下来,只捡了两件素色的宫衣带着,毕竟到了尚宫局是要换上女吏的衣衫,一切用具尚宫局都会提供。
辰时方过,夏侯溟退去朝服换上常服,亲自前来冷宫接秦玉拂去尚宫局,为了秦玉拂在后宫不被人欺负。
秦玉拂上了皇上的銮车,马车离开冷宫,易寒方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有夏侯溟护送着,除非有人不要命,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秦玉拂一直觉得有些张扬,又不能够拒绝夏侯溟宣誓主权的方式,夏侯抓着她的手,“拂儿, 如果尚宫局的人胆敢欺负你,朕就撤了尚宫的位子你来做,朕也好常常宣你入御书房。”
“皇上,六司各司其职,拂儿不才,是无法胜任的。”
日后这后宫皇后的位子就是给她留的,等他拿到初云宝藏,就可以不用顾忌青云卫。
銮车停在尚宫局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在此等候。
皇上亲自驾临尚宫局,顾婉音将六司的管事纷纷叫来接驾,她要将秦玉拂安置在司制房,司制房的司制凌沁竹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秦玉拂住的地方。
顾婉音见皇上下了銮车,“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目睽睽之下,夏侯溟搀扶着秦玉拂下了马车,秦玉拂见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顾婉音她是见过的,将要上前被夏侯溟阻拦,“都起来吧!”
顾婉音带着人方才起身,夏侯溟即便可以收敛还是掩不住身上的威压,看着顾婉音。
“顾尚宫!朕已经将人带来了,不知安置在那一房。”
“皇上,臣女将秦姑娘安置在司制房!”
凌沁竹也上前,“司制房司制凌沁竹见过皇上,就是日后负责秦姑娘一切的用度以及日常。”
“若是拂儿有什么散失,不但司制房乃至整个尚宫局都要一起受惩罚!朕说的话你们可都清楚了。”
夏侯溟将秦玉拂安置在尚宫局,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她每日绣绣花,不用受人眼色,他还是放心的。
夏侯溟辅助秦玉拂的双肩,与她分开竟是有些不舍,“没有朕在身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皇上请放心,拂儿会保护自己的。”
“何人胆敢欺负你,朕就杀无赦!”
这一句分明是警告,秦玉拂果真是烫手的山芋,众人都庆幸,幸亏顾婉音与凌青竹是有些恩怨,将人安排在司制房。
若是安排在自己的房中岂不是要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秦玉拂目送夏侯溟离开尚宫局,方才冲着顾婉音道:“秦玉拂见过尚宫大人。”
“秦姑娘不必客气,如今您以是司制房的人,凌司制,还不将人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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