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着那样一种可能,梁鳕也和温礼安一样舍不得离开他,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搁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松开,垂落,头从他肩膀离开。
叹息过后,他手握住她肩膀。
“别担心,我之前说过,不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梁鳕和温礼安肩并肩坐在长椅上。
他在和她说他出差时遇到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有点久远,具体发生在那个机场,那时候是夏天还是冬天,前往目的地在哪里温礼安说他已经不记得。
温礼安说他只记得当时和他在候机厅有过短暂交谈的那个男人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有趣的是,这名精神科医生即将搭乘飞机前往更大的城市去接受心理治疗。
叫不出名字的机场,准备前往另外一个城市接受心理治疗的精神科医生和温礼安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我知道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我的婚姻目前正在经历严重的考验,我和我妻子近阶段要么整天不说话,一说话到最后就都会以谩骂的收场,我的朋友、邻居、甚至于我的亲人都建议我们离婚,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和我妻子有过快乐时光,为了那段快乐时光我愿意违背我的专业,去尝试挽救,去接受同行的建议。”
“这也是我为我的婚姻尽的最大努力,即使到最后我和我妻子还将面临分开,但在分开时,我想我不会感到遗憾,因为,为了那段快乐时光,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
日光逐渐转盛,在光的烘托下树叶更是翠绿得惊人,那阵风吹过,铺在叶子上的光从枝桠缝隙穿过,垂直横向交叠在一起,亮得让人都快要睁不开眼睛。
亮得梁鳕不得不眯起眼睛。
“梁鳕,我和你也有过快乐时光。”
梁鳕出神凝望着枝头上的那抹新绿。
“很奇怪,我一直记得那个男人这段话,虽然那时我一直无法理解这段话背后的意义。”温礼安说,“当有一天,我的婚姻来到尽头时,我理解到那段话的全部意义,我能为我的婚姻做出的最大努力是什么?”
“梁鳕,温礼安为你做过很多任性的事情,类似于让你从新闻上看到我出车祸的消息,类似于为了逼你说出让他顺耳的话而把别人家玻璃窗户捅出一个大窟窿,即使知道那样做只会惹来你的反感。”
“但是,如果说温礼安还得为梁鳕做一件任性的事情呢?”
“那也将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任*情,也是我能为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快乐时光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同时我也希望能有让你看清楚自己内心的时刻。”
“万一,梁鳕也像温礼安一样舍不得离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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