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比如他。
他就让自己肚子一直饿到七点半,只有真正肚子饿了在吃起食物来才会显露出津津有味感,那津津有味会让那位做饭的人有成就感。
在浓浓的咖喱味中今晚门铃第二次响起。
已经有人比他更快做出了反应。
那个正在开门的姑娘她说她叫莉莉丝。
给他做饭,为他打扮房子,定时检查他的冰箱,甚至于在门铃响起时会去开门,这听起来就好像他和她有十几年交情。
其实不然,那个叫做莉莉丝的姑娘他去年十月才认识。
那时薛贺在巴塞罗那港口一家酒吧唱歌,那也是薛贺以前工作过的酒吧,他和酒吧签了一份为时十五天的短期合同。
十月中的一个深夜,酒吧大约有数百人,他唱了五首歌,五首歌所获掌声寥寥可数,男人忙着和自己女伴调.情,没女伴的男人们围在一起聊球,若干人埋头玩手机,听歌的没几个。
歌单的第六首歌是薛贺比较喜欢的《红河谷》。
唱完红河谷薛贺拿到一张一千欧的支票,酒吧老板亲自把支票送到他面前,酒吧老板说那是一位女客人给的小费。
这还是薛贺所有驻唱生涯中第一次收到以支票形式给的小费。
跟在酒吧老板身后,薛贺来到那位女客人的面前,在还没有见到女客人前薛贺以为自己将见到地是用一大堆高档化妆品来掩盖脸上多处皱纹的女人。
给了一千欧小费的女人年轻得让薛贺下意识间张望,经确认后薛贺把支票推到那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人面前。
女人并没去接,有着黑发黑瞳的女人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问他:“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红河谷。”
薛贺再次回到台上,再次唱起了红河谷:
从这个山谷出发,他们说你要离开。
我将怀念你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挂着的甜美笑容。
一边唱着目光一边投向那女人所坐方位,那是酒吧最角落的所在,女人的身影被大片阴影所覆盖,背后是落地玻璃墙,墙上印着巴塞罗那港口,港口中心停着大型游艇。
那艘游艇三天前来到巴塞罗那港,随着那艘游艇的到来,巴塞罗那港这几天热闹非凡,每天都有狗崽们在这片港口出入,不时间有某某名媛、某某时尚达人、某某明星现身巴塞罗那港的新闻见报。
据说,今晚在那艘游艇上将有以慈善为主题的珠宝秀。
游艇的灯光倒影在港口海面上,如梦如幻,也让那处于阴影处的女人看着就像一朵幻梦,女人有白皙的皮肤,女人有让很多男人心生欢喜的黑亮长发。
歌声来到尾声:
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欠腰、谢幕、再抬起头来时,已经不见那女人的踪影。
他还没把那一千欧还给那女人呢。
次日,薛贺重新背起背包和酒吧老板拥抱告别,他的合同到期了,接下来他将前往古巴墨西哥。
临离开前,薛贺把那女人给的支票交给酒吧老板。
他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回到这酒吧,在未来的一年里,假如那女人没回来的话就把那一千欧捐给慈善机构,假如那女人回来了,就把那一千欧交还给她,并且替他传达:女士谢谢你来听我唱歌,谢谢你喜欢我的歌唱。
那天从港口通往市区中心的交通要道多了不少执勤警员。
一般这类警员只会出现在市区的街道上,或者出现在大型足球赛的球馆门口,很少会出现在港口处。
执警们正在对出港口的车辆进行检查,从码头小贩那里薛贺听说这几天一直停靠在港口的那艘游艇主人昨晚失踪了,珠宝秀刚刚举行一半游艇主人就抛下几百名来宾消失不见。
半夜,执警们被电话叫醒。
给了一千欧小费的女人,连夜失踪的游艇主人很快被薛贺遗忘在旅途中。
2016年一月薛贺来到里约。
里约城里有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接下来薛贺将按照妈妈最后嘱托他的那样,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和她一起在半山腰的那间房子生活。
二月中旬,薛贺在新认识的朋友邀请下参加了里约狂欢节,当天他再次遇到那位给了他一千欧元小费的女人。
那女人是忽然从他身边冒出来的,在他目瞪口呆中她完成以下一系列动作:摆正他的脸,用粘上口水的指头从他脸上抠走部分油彩往她自己脸上涂、从他手中夺走巴西国旗、然后用非常野蛮的语气,很地道的葡语:“先生,让你朋友把他的头套给我。”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薛贺居然鬼使神差听从那个声音,和朋友要来头套,黄绿两色的头套戴在那女人头上。
但接下来女人说的话就让人有点倒胃口了,女人说“你和你的朋友会庆幸把头套借给我。”
“为什么?”
“因为狂欢节结束,我会给你们很多钱。”
这话一出,薛贺再没去理会那狂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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